撞响。
全是子弹。
冲锋^枪跟步^枪的子弹一共二十盒,里面的东西码得整整齐齐,金属外壳在照明工具的照射下反射着冰冷又美艳的金光。
严慎跟在后面,瞄了一眼,不敢继续靠近,再次将手揣进兜里。
他偷偷摸摸藏起来的几十枚子弹此时就躺在他的裤兜里,从指尖透来极为冰冷的温度,仿佛能在七八月的酷暑将人冻伤。
那是一种无法抵挡的,让草木凋零的肃杀温度。
对面两人看起来已经掉线了,项云间心中五味杂陈,还是程序性地问了句:“还有没有?”
乘风高傲地抬起手指,指向天花板。
脚步声过了数秒才响起。
军靴踩在地板上的回声有力、迟缓,途径的地方还留下了一大滩的水渍,
今天他们在暴雨中前行,衣服、鞋子里面全部都是积水,与子弹跟危险数次擦身而过,身上沾染了冲刷不掉的火^药味
可是他们从没觉得脚步这么沉重过。
天花板上的那块瓷砖是不固定的,江临夏搬了张凳子过来,踩上去用手一顶,顺利推开。
只是他用劲太大,那块板子直接被他推到了里面。
上头的手^雷、定向弹、封装的爆破装置等重要物资,“哗啦啦”洒了下来,落在他们脚边,又滚向远处。
江临夏在一片如雨的物资中顺手抓住了一枚。
看着有点熟悉。
哦,是他肖想了很久,一直舍不得用的烟雾^弹啊!
两人背影挺立,却莫名显得极为萧瑟,肩膀处还有轻微的颤动。
乘风看不见二人表情,有点失望,稍稍仰起头,询问感想:“震撼吗?”
江临夏走下木凳,一寸寸扭过脖子。
项云间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乘风往后拖。
严慎的反应力也是前所未有的迅速,从后面制住江临夏,发现怀里的人力气比自己想象得小,已经在虚脱心梗的边缘了,赶紧腾出一只手给他顺气,劝道:“冷静,千万冷静!这是自己人!”
“败家子……”江临夏的每个字都像是从肺里压榨出来的。
虽然不大可能,但他还是又问了一遍:“还有吗?”
项云间抬手捂住乘风的嘴。
他发现了,乘风才是整个队伍里最会煽风点火的危险角色。
但是他忘了,从刚才起,乘风就没怎么开口说话,她微微的一个点头,胜过千言万语。
她又那么做了。
江临夏浑身猛地一震,试图接受这个消息。
但现实实在是过于惨痛,他回身搭着严慎一阵。
没宣泄多久,他回过味儿了,猛地扭头,凶悍道:“钟逸捷他们那里是不是也有?他们刚才走的时候那个包巨臃肿巨肥!”
乘风点头。
不能骂乘风,江临夏难得找到第二个发泄口,把怒火全部贡献给了钟逸捷,暴跳如雷道:“混蛋!我就说他们怎么突然变得那么大方,原来是因为有利可图!”
他肺活量创下新高,不带一个停顿:“钟逸捷他们躺在房间里吃喝玩乐,mvp的队伍在外面忍饥挨饿,我们为了联盟大学的荣誉而战,他们居然还要搜刮我们的物资!凭什么!他们怎么好意思?!”
乘风拉下项云间捂嘴的手,说:“我给的。”
三个字,给江临夏崩溃的心防压下了最后一根稻草。
他的战斗力在怒火中恢复了。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我们在外面风餐露宿,一块饼干都要舔着吃,一枚子弹都要抢着打,还要给你凑物资!你知道我们过得多拮据,多艰难,多难受?我们什么好的都紧着你来,结果你什么好的都紧着钟逸捷来!他们跟你什么关系?我们才是队友!我们才是自己人!”
严慎推了他一把。
倒也没有那么落魄。
不要形象了吗?
乘风也大声回应:“是你们不来接我!”
她站起来,指着时间控诉道:“我等你们很久了!我都没有出门刷分,一点半我还没有睡觉,我一直在等你们!物资都给你们留好了要跟你们一起组队,可是你们连个通讯都不发!你们根本没把我当队友。”
她牺牲很大!
江临夏被噎住,视线虚虚瞟向她隔壁,指着兄弟说:“老项说先别来找你的。怕你跟着淋雨。”
项云间挑眉:“哦?”
江临夏不给他开口的机会,也不看他,专注乘风,扯着嗓子问:“昨天晚上炸山的人是不是你们?”
“就是我!”乘风深谙声音大就有理的道理,回道,“那么危险的时候你们都不管我,只有钟逸捷带着两个兄弟陪我一起下山!”
江临夏回忆起昨晚那场震撼人心的盛大景象,更加不淡定了。
原来是自家的雷啊!
是他们家的败家子在炸山!
他无比痛心地问:“你们扔了几个雷?”
乘风撸起袖子,掰着手指输给他看:“爆破^弹、手^雷什么的,还有各种爆破武器,加起来一共一百多个吧。”
江临夏血线-100。
“我们只有四个人,但是有五六十人拦路,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