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凝家。
秦阿南笑到嘴酸,总算把今天的事情都讲完了,还问秦凝:“哎,囡,佐罗到底怎么弄的,能把发禄拿下来啊?”
秦凝笑笑:“唉,那个东西放了几十年了,风吹吹都要掉下来了嘛,佐罗估计跳一下,就震下来了。佐罗多聪明呀,对吧!
好了,姆妈,你就不要再想这件事了,反正她绝对不敢再跟你借钱,正好的,明天咱们卖猪,等生产队里一分钱,你的手表就可以戴出来了,人家还不敢眼红呢!”
秦阿南很高兴,女儿给她买的手表都半年多了,她硬是不敢戴,每天放在枕头边看看。
秦阿南说:
“嗯嗯,就是这样,我可以光明正大戴手表了!不过,囡,你说,我们这样一弄,三麻娘子她们,会不会再也不来我们家了呢?嗯……有人说说笑笑也蛮好的……”
“姆妈你放心,三麻娘子喜欢和好吃的做朋友。那,这里有一包蜜桔,今天我去城里买的,你明天拿着在门口喊一声,看看她来不来。”
“噢,桔子啊……噢,真甜!没关系没关系,有了好吃的,她要是不来,我一个人吃,嗯,真甜!”
秦凝家娘俩个开心的很,商量着明天怎么去卖猪。
猪棚里那只二师兄,是秦凝家仅剩的猪了。
秦凝空间里的猪,早在秋天的时候,秦凝就在别的公社收购站给卖了。
不是秦凝怕麻烦,而是这猪养着养着,秦凝心里越来越不舍了,想到这些猪每天抬着眼睛向她要食吃,结果它们都躲不过上砧板的命运,秦凝心里不舒服。
可是,这是猪啊,又不是别的小动物,还能当宠物养着,这些猪还不是一只,是三只啊,叫她怎么办呢?
秦凝想来想去不能再养了,硬着心肠把那三只赶紧卖了,卖的远远的,人家让她看磅秤她也不敢看,给钱她也不数了,拿了钱逃也似的走了。
卖猪的钱大概有一百二十多她也不敢用,随便塞在空间里,刚卖了猪的几天,心里特别难过,就觉得自己很不好,咋把猪卖了呢?
秦凝还得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噢,人是食物链顶端的,猪是食物链下端的,没办法啊,只能这样云云。
好在这几头猪没人知道,没人提,过了一段时间,秦凝也把它们给忘了。
剩最后一只猪,那肯定不能在空间收进收出了,这二师兄每天吃的多,长膘也快,秦阿南就和秦凝打算,年底就卖了。
这时,秦凝就说:“姆妈,要不,你等我明天学校拿了成绩单回来,咱们一起拉去收购站。”
秦阿南说:“你不行!这猪两百多斤,你一个小细娘,怎么把它从猪圈里搬出来?我明天请许良保来帮个忙,帮我捉到板车上就行了,等杀好了,我分点猪肉给他就是了。”
秦凝摸摸鼻子,两百多斤算什么,她要是愿意,两千多斤都不是事儿啊!可一想到这头猪去了收购站,得现杀,秦凝就没吭声。
秦阿南打算好了,这猪在收购站杀了,让秦凝拿一只猪腿孝敬赵进明,再拿一只猪腿给任贵均那边,自己家也留一些,余下的才卖钱的,所以得现杀。
秦凝点了头:“也好,反正现在良保叔他们也没出工了。那既然这样,我们早点吃晚饭,我再拉一车木块去舅公家,跟他说一声,让东升叔他们过年肉不用买了,你明后天送去。”
“好。”
秦凝草草吃了饭,就装上一大车的木块和木屑,拖了个板车往任贵均家去。
房秀娟一见她来就眉开眼笑,寒暄几句,眼睛直往她挂在车把手的包包上瞟,帮着秦凝把木块卸在院子里,拿油布盖好,搓着手说:
“还是你好噢,这一趟趟的从木块来,爷暖和了一冬了。”
秦凝也和她嘴客气:“哪里是,还不是婶子心善,照顾着舅公,我这个只是顺带的。噢,几个蜜桔,给雪静雪君吃。”
秦凝在包包里掏了七八个蜜桔,房秀娟赶紧拿了,笑着回自己那边去了:“哎呀,又拿你东西,好好,我去跟雪君说,姐姐又给好东西咯!”
这边灶间里,任贵均坐在炕上探着身子,看秦凝笑吟吟的进来,说:“唉,又让你费心了。”
“看您说的,这有什么呢,我们家里不也要用的,我洗了手,给您剥桔子。”
秦凝搬了个竹椅子坐在炕边上,帮任贵均剥了几个桔子,和任贵均闲话:
“……咳嗽好点了吗?……我就说这个药有用的……这几日冷,您不要出去了……明后天姆妈就把猪肉拿来,东升叔那边我已经和他们说了,今年过年的肉可以不用买了……您这边的腌一些,再做点风肉,开春好吃。”
任贵均应和了几声,从炕边上拿出一封信:“趁你来了,再给我读读信吧,我老花眼镜放里边了,不在身边哩。”
秦凝眼角看了看任贵均被子里微露出的眼睛盒子一角,没出声,接了信。
笔迹很熟悉,秦凝抿了抿嘴,开始用方言读:
“父亲大人敬上,最近天越来越冷,我这心里,也越来越牵挂你。
这边入了冬,婆婆发了两次病了,唉,我尽心尽力的照顾着她,我就想着,要是有个人,也能像我这么照顾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