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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江楼临江而立, 客人很多, 能上二楼的都是不差钱的主顾, 沈明煊又是个吃喝玩乐样样精通的主,多的是狐朋狗友, 一眼扫过去, 都是互相叫得出名字的,谈不上什么交情,但没少在一块胡闹过。
不知是谁“啊哟”了一声,说:“你们瞧那边,那不是沈二少爷吗?”
大通商行的李家少爷闻言轻嗤一声, 道:“胡说八道,沈家大少刚从外面回来,沈明煊就算是装, 也要装得老实些,这会八成在学校刻苦读书呢。”
刘家少爷道:“不是, 你自己看!我当真没有瞎说!”
几人一道看去,只见临窗那一桌点了满桌子的好酒好菜,只坐着两个人,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一个威势逼人的男人, 一袭冷峻的黑色长款风衣, 怀里搂着个漂亮的男孩子, 男人将一杯酒抵在男孩唇边, 似乎轻哄了两句, 那男孩却不买账,只将那杯酒推开。
那男人也不恼,却是低低一笑,在那少年耳边说了一句什么,少年气得瞪眼,终是妥协,浅啜了一小口。他只浅尝了一口酒,脸蛋却红扑扑的,好似醉了一般,水润饱满的唇轻轻撅着,好似只等着人去采撷。
倘若叫旁人瞧见,大抵要羡慕一番那男人艳福不浅,只是这几人却是吓得不敢上前,那漂亮的像画里走出来的男孩子,的的确确是和沈家二少爷生得一般无二,可、可沈明煊那等刁蛮的人,怎么会叫人搂在怀里喂酒喝?还是那样一副可人疼的模样!
他们这些人时常在一起瞎混,戏园子、赌坊,连窑子都进去开过眼,谁不知道,这位沈家二少爷性子最差!偏他爹是大帅,他们只得处处忍他让他,把他当小皇帝似的供着,不曾想,那惹祸精竟也有这一面。
几个人看得又呆又傻,好半晌,有人不确定地问:“沈明煊……有没有旁的孪生兄弟?又或者,只是长得像了些?”
其他几人跟看傻子似的看他,刘大富道:“那人到底是何方神圣,敢那样对沈二少爷,不要命了不成!”
“瞧着不像是简单的人物,应该有些背景。”
李斯年轻嗤一声,说:“再如何厉害,还能盖过大帅府不成?在这南城的地界,敢对沈家少爷下手,这人大抵是没想过活着离开。不过……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倘若当真得个几日快活,拼上性命似乎也是值当的。”他看过去的视线,越发炙热起来。
他素来是个好.色的,只是不曾对沈明煊动过心思,一则那是沈家少爷,他们这等商人子弟万万招惹不起,二则,那沈明煊脾气大,没把他当人看过,生得再好,他也不觉得他漂亮。可今日,那叫人搂在怀里浅酌的少年,实在叫人好生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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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眠莫名打了个冷颤,一抬眸,正对上男人取笑的黑眸,那人用稍有些粗粝的指尖摩挲他的面颊,挑眉问:“怎么,是不是冷了?”
沈眠瞪他一眼,漫声说道:“没错,本少爷冷极了,还不送我回去。”说着,用力推了推男人的胸膛,这人的身躯比石头还要坚硬,他又没几分力气,直逗得男人低笑出声。
霍谦道:“你这身皮肉娇贵得不得了,最是受不得寒,从这里到大帅府,往少了算,也要花去一个时辰,岂不是要把爷的心肝冻坏了?”
沈眠一愣,立刻恼火道:“谁是你的心肝,你这人忒不要脸了!”
霍谦勾唇一笑,他实在喜欢逗他,这孩子笑的时候好看,轻视人的时候好看,就连气恼时也都漂亮的不得了,他抬手倒了一杯酒,说:“酒可以暖身,再喝一杯如何。”
怀中的男孩扭过头,说:“不喝。”
霍谦挑了下眉,道:“当真不喝?如此说来,你更喜欢我用嘴喂你。”他越说,嗓音越是低沉,已是充斥着压抑的情绪。
话未说完,怀里这小家伙便立刻用手捂住他的嘴,柔嫩的掌心贴在唇上,霍谦忍不住亲了亲,那张白皙的脸蛋不禁染上了绯色,漂亮的琉璃瞳沁着薄雾,不知是气的,还是羞得,实在是美得不可方物。
“你、你到底想要如何?”沈眠道,“我告诉你,你若是欺负我,我大哥必定不会轻饶了你!”
他不提沈明丞倒也罢了,一提起,霍谦自是有些不悦,那沈明丞实在是个伪君子,倘若他今日不曾当面见过他,只怕也不会相信,那样一位谦谦君子竟是个对亲弟心怀龌龊心思的人,竟还以兄长的身份,肆无忌惮将沈明煊纳入羽翼之下,不容旁人窥探。
近水楼台先得月,这一轮皎月就在怀里,霍谦太了解这有多诱人,如今沈啸威尚在,沈明丞自是处处收敛,倘若沈啸威一死,他岂能忍得住?
他倏地沉下脸,问:“你就这么相信你大哥?”
“不信我大哥,难不成信你?”沈眠振振有词地说,心底却暗道,霍谦为何有此一问,莫非他见过沈明丞?
是了,霍家人来了南城,居心不明,沈家自是不能放心,必是要查清缘由的。至于霍天所说的,也未必是实话,他们霍家对南城自是有着打算,此番说是来散心,却不知有没有存别的心思。
他还在想心思,霍谦已经抬起他的下巴,蹙眉问道:“为何不能信我?我虽然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