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什么好人,却也不曾伤过你,与你相处,我自问处处妥帖,更不曾强迫过你。”
沈眠瞪他,道:“你方才还强迫我喝酒,竟说不曾强迫我,与你这野蛮人说不清道理!”
霍谦一怔,他说的“强迫”,与这孩子口中的“强迫”自然不是一个意思。他一时间啼笑皆非,心底却越发柔软起来。
沈眠正怕他发难,余光却瞥见呆立在另一桌的几个人,眸光一凝,那几人他不熟,原主却熟得很,偶尔去听曲看戏,总少不了这几个人,尤其那个大通商行的李斯年,带着沈明煊做了不少“好事”。
那几个人看到沈眠的目光瞥过去,当即转过脸去,准备趁机溜走。
“李斯年,刘大富,还有你们几个!还不给本少爷过来!”沈眠仿照原主的语气,高声唤道。
霍谦一愣,回眸扫了一眼,那几个都是跟沈明煊年纪一般大的少年,穿着华贵,却都是一样的胆小,被他瞧了一眼,当即就软了腿,站都站不稳。
“二少,你,你这是跟朋友来喝酒吗?”刘大富苦着脸说。
沈眠怒道:“你哪只眼睛看出来他是我朋友!”他被圈在霍谦怀里,原本也没几分力气,那点微弱的挣扎,在霍谦眼里连情.趣都算不上,跟被猫儿用小肉垫扑棱了一下似的,软绵绵的。
霍谦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炸毛,轻笑一声,反问:“不是朋友,那是什么人?”
“……”
沈眠答不上来,只恶狠狠地瞪那几个人,道:“少说废话,去沈家找我大哥来,告诉他,我叫人欺负了。”
倘若是旁人这般颐指气使,霍谦大抵不会生出一丝半点的好感,甚至会有些厌烦,可沈明煊使小性子,只叫他觉得可爱,甚至想一味地宠溺他,看他能骄纵到什么地步。所以他只是轻笑着,由着他闹腾。
李斯年沉默许久,上前作了个揖,恭谨地问道:“敢问、敢问您是不是从海城来的霍三爷?我们李家跟二爷有些生意往来,听闻您来了海城,还不曾去拜见,实在失礼。”
霍谦睨他一眼,一言未发。
沈眠冷眼扫过去,道:“李斯年,你废话也忒多了,让你去找我大哥来,你再耽搁下去,本少爷决计要你好看!”
李斯年为难道:“二少,你自个儿从窗户往下看一眼,外面停了好几辆车,都是些带枪的人 ,车上也并未插.你们沈家的军旗……凭我们几个,除非长了翅膀飞出去。”
沈眠愣了愣,道:“逛赌坊、逃课的时候数你点子最多,遇到正事,一点用都没有,以后不要出现在本少爷面前,滚。”
李斯年叫他骂得抬不起头来,眼睛却止不住往他那张染着薄怒的面庞上瞟,生气时,那脸蛋染上淡绯,越发诱.人得紧。
沈眠没注意他,自顾夺过霍谦手里那杯酒,一口饮尽。
霍谦揉揉他的软发,笑问:“真生气了?”
沈眠不答,拿起酒壶就着长颈口灌起来,他这副模样,分明是不会饮酒却故意逞强,没喝几口,便给呛住,桃花眼微微眯着,已是醉意熏然。
霍谦忙夺了酒壶,竟已经空了,怀里这小东西也不闹腾了,乖乖伏在他胸膛上,抿着湿润的唇,嘴里时不时嘟囔着“本少爷决饶不了你”云云,他低笑一声,“看来当真是不会喝酒。”
霍谦褪下外套,把这小醉鬼包的严实抱在怀里,无视一旁腿软的几个人,阔步下了楼。
李斯年在原地僵立了片刻,硬着头皮追上去,问:“三爷,三爷要带沈二少爷去哪?我们李家有一处客栈在附近,可以暂时歇脚。”
从始至终,霍谦并未看他一眼,只冷冷说道:“你或许是有些小聪明。”
李斯年一怔。
霍谦语气微沉,缓缓说道:“只是,这些小聪明不该用在我身上。”
言罢,不理会脸色惨白的李斯年,径自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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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问:“三爷,是送沈少爷回大帅府,还是带回行馆?”
霍谦沉默下来,他并非优柔寡断之人,只是这一刻,他实在是想把这小家伙带回去,这样诱.人的美色,倘若不吃,未免可惜。可若是当真碰了他,不说沈家是个大麻烦,这小家伙若是哭闹,他只怕会心疼。
他沉默片刻,终是有些不悦地说:“大帅府。”
司机应了一声,汽车缓缓启动。
霍谦紧了紧臂弯,将这软乎乎的身子紧贴在自己的身上,他轻嗅男孩细颈间的香气,如初春的嫩芽儿般清新的味道,还隐约含着一缕花雕酒的香醇,白嫩的脸颊,一抹云霞,朱唇似染,水润而优美的两片娇瓣。
他已经用了最大的努力去忍耐,他实在不希望他们的第一个亲吻,是男孩沉睡时,可他已经按捺不住。尽管,霍家三爷最擅长的事就是隐忍。
他微微俯身,贴在那两片柔软的唇上,沁人的软香迷得他有些神志不清,忽然,那迷糊的小醉鬼含住了他的唇,似乎在品尝美食一般,吮吸,轻咬,跟个勾人魂魄的妖精一般,挑战他的忍耐极限,在他的理智即将崩溃的那一瞬间,这孩子撇了下嘴,说:“不好吃……”
霍谦的身形微微有些僵硬,指尖抚了下唇,还残留着男孩的口津,含着酒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