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不敢确定自己听到了什么,楚忱迷惘地眨了眨眼睛。
而浓郁的桂花香气已经迫不及待地散发出来,瞬间便溢满了房间,像是忽然来到了八月,有无数的玉桂悄然间盛开了黄花,于是就连呼吸都变得甜蜜起来。
顾良夜虽然闻不到,可她也觉得空气中仿佛多了些什么东西。
是什么呢?让她觉得无比熟悉的、却又是万分陌生的,她完全分辨不出来。
楚忱紧紧盯着顾良夜,一时竟有些畏缩,不敢上前,顾良夜咬了咬唇:“不要吗?”
楚忱瞬间惊醒:“要的!”
顾良夜看着她,伸出了双臂,楚忱立刻把她抱起来,两步走到了该去的地方。
心中的兽苏醒,燥热地挣动着,束缚着兽的铁链发出阵阵嘶鸣,楚忱低头,欲要靠近,却被顾良夜抵住了肩膀,女人微微偏着头,不肯正视她的目光:“笨蛋......窗帘还没拉。”
她的声音仍然清冷,然而楚忱就是从里边听出一丝羞涩来。
于是可爱。
笨蛋看了眼窗户,急急忙忙地跑过去,把窗户关上、窗帘也拉上了,顾良夜侧靠着,见她那么急,红着脸撇开了目光。
而后手腕被抓住,不待她再说些什么,她就被炙热的吻包围。
光是这些吻,便叫顾良夜热起来,几欲化掉,和之前的几次都不同,这次的楚忱明显急切许多,几番亲吻,她的舌头闯进顾良夜的嘴里,热情地勾缠住里边的小舌,发出令顾良夜脸红的声音。
氧气被掠夺,顾良夜慌乱地抓住她的胳膊,想叫她轻一点,然而唇舌又被堵住,令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有“呜呜”声。
她仿佛已失去了全身的力气,只能无助地攀住身上这个人,任她在自己唇舌间肆虐。
要呼吸不过来了。
这样的念头刚刚起来,楚忱终于恋恋不舍地放开了她,亲昵地抵着她的额头:“闻到了吗?”
闻到什么?
顾良夜迷离地看她一眼,她的吻又克制不住地落下,小声地嘟囔:“看来是没闻到了。”
顾良夜便想起来,她说的是信息素。
“没关系的,会闻到的。”
世界就此迷乱,一室的桂花香气里,潜藏了玫瑰的一丝暗香。
“我好想你......”
迷迷糊糊间,顾良夜好像听见楚忱这样说,她连呼吸都破碎,恍恍惚惚,于窒息间茫然开口:“我也好想你。”
她以为楚忱在述说这几天的想念,却不知道深埋在楚忱心中的,是比这久远得多的想念。
那些想念聚集在一起,全数化作了深渊,将楚忱的理智吞噬,顾良夜也被拖进深渊,几经浮沉。
朝阳缓慢地升起,初晨的阳光透过窗帘,叩击了白天的大门,窗外那棵巨大的龙槐树,在窗帘上投下细长的剪影,顾良夜偏头看着,眼眸渐渐湿润。
结束了吗?
顾良夜无意识地往楚忱怀里钻去,有些眷念地靠近她,看着她漂亮的脸蛋。
她的小忱、此刻的小忱是比妖精还要美丽的。
可是很快,她又发现,她们两人的衣衫都还是完整的,她有些不自然地扯了扯衣角,想要从这个人怀里挪开。
却又哪里挪得开?
楚忱只平静了一瞬,又耐不住地吻她,顾良夜一边承受着她的亲吻,一边奋力去推她:“不是......好了吗?”
怎么可能会好。
日出日落,直到黑夜再次降临,楚忱的眼神却愈发明亮,而顾良夜又乏又困。
太多了。
心脏仿佛都要炸裂。
“闻到我的信息素了吗?”
楚忱停顿了一下,摸着她的脸颊,温柔地拭去了她脸上的眼泪,那泪水却越流越多,却更加轻易地勾起了楚忱的热情。
好像要给她一万个亲吻。
无法停下。
她知道姐姐还可以,所以也万分不想停下。
信息素?
顾良夜流着泪,不住地摇头:“我不知道......别亲了......”
“那可能是还要多试试。”
要坏了。
到底是人先坏掉,还是理智先坏掉呢?
顾良夜被迫接受楚忱的亲吻,被夺走所有的空气,在心里骂了她千百遍,然而最终,又只能依靠她。
依靠她,像是回到十七八岁,什么都新奇的年纪,又什么都不懂的年纪。
校园、阳光、年轻人追逐打闹的身影、连绵的阴雨、被人稳稳撑起的雨伞、宽广的田径场、繁华的街道。
那是属于顾良夜的十七八岁——不,二十岁。
可又好像有很多的不同。
无数的记忆飘散出来,数个梦境交织在一起,令顾良夜有些茫然。
曾经被遗忘在记忆里的年轻岁月,悄无声息地漫了上来,顾良夜仿佛看到有一个年轻的女孩,跟她并肩走在青涩纯洁的校园、走在繁华热闹的街道、走在空旷的广场,甚至湖边,甚至雪山。
她有些分不清那个身影是谁,一下子像是梦里的人,一下子又像是楚忱,那些明明应该是虚假,然而却因这奇异的处境,而令她觉得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