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所以才会被他用来放药,什么时候多了这么多?难道是瓜尔佳氏放的?她身子有什么隐疾?
想到这里,傅恒心中更添愧疚。怪不得昨天那郎中说,她并非如看起来那么健壮,郁郁寡欢与心思多,让她身子大不如前。郁郁寡欢?是因为他吗?说起来,自从二人成婚后,当真没有过过一天太平日子。
她常对他发脾气,是火一样的爆,燥得人心焦;而自己则是常摆一副冷脸给她看,冷言冷语冷眼神,是冰一样的凉,冻得人心寒。互相你捅一刀,我扎你一下,才造就了今天的局面。
傅恒对朗明道:“你把药瓶子打开,给我闻闻,或者看看上头有什么字。”对医术,他多少也懂一些。
朗明点点头,先从中拣出一些带字纸的,看了几个以后,朗明大为不解,“爷,这些都是治跌打损伤的、活血化瘀的一些外用药。这个我也知道,还有这几个也是,一闻就闻出来了。这就怪了,难不成夫人知道您今天要挨打?特意提前准备了这么多瓶?”
傅恒看着这些药瓶,怔住了。他隐隐想起了一件事,大约在半年前,自己因为和八哥比武,被八哥的枪不长眼刺破了胳膊。被她看见时,她也是急急慌慌地说她去拿药,只可惜自己当时连想都没想,就说不用了,径直出了院子。难道说从那个时候起,她就已经在屋里常备一些外用伤药了?因为知道他动不动舞刀弄枪,容易伤着?
不会不会,瓜尔佳氏才不是那么细心又面面俱到的人。她顶多只会嘲笑他武艺不精,或者逞能。话虽这么说着宽慰自己,可不知怎的,傅恒心里着实不是滋味,像打翻了五味瓶。
吉官基本上没来过东屋,因为自从新婚夜小姐和姑爷吵过架后,姑爷就在东屋生根了。看着屋里一应东西俱全,俨然另外一个主屋,吉官就气不打一处来。
不过也有好处,对今晚的吴悠来说,算是拎包即住了。
小满开始替吴悠铺床。吴悠也有些累了,也知道几个丫头都累了,便也不那么讲究,让小满和吉官各自回屋去睡,留瓜儿在这里值夜。
哪知刚躺下,吴悠就痛得“哎呦”一声。
“什么东西膈着我了!”
小满还没走开,听到夫人这么叫,顿时吓出一身冷汗,刚刚床还没来得及铺好,夫人就要躺下了。
吴悠伸手摸了摸枕头底下,这一摸不要紧,竟然摸出个簪子来。心里顿时大骂:不要脸!这傅恒果真在外头有了狗,才和这位嫡妻关系如此恶化。
小满吉官也看见 ,从爷常睡的枕头底下掏出个簪子,还能说明什么?再明显不过了,要么是爷买了准备送给谁的;要么这簪子就是哪个女人故意放在这儿的。可这是景明苑,哪个女人这么大胆子敢在夫人眼皮子底下做这种勾当?吉官已经边在心里骂着,边把景明苑上上下下的女子都排查了个遍。
忽然,小满“咦”了一声,惊喜道:“夫人,这不是您之前丢掉的那支吗?”
“是吗?”吴悠当然不记得,再说了,那原主妆奁盒子里那么多首饰,恐怕她自己也不记得吧?
吉官听这么一说,也过去仔细看了看,颇感意外道:“还真是您之前扔出窗外的那支。您还记得吗?这支是您和爷成亲的时候,宫里的皇后娘娘赐给您的,那会儿还不是皇后,还在潜邸呢。这簪子叫福采日长百年好合簪,您还特别喜欢。后来有一次您和爷吵架,一气之下将桌子上的东西都推到地上了,其中就有这支簪子。”
经过吉官的提醒,原主的一些记忆逐渐涌上心头,是有这么一支簪子。当时为什么吵架呢?因为白日里,那个叫沁雪的表妹在她面前溜了一圈,头上戴着个好看的粉水晶簪,她嘲笑沁雪土气,一点都不尊贵;沁雪却一脸绯红地告诉她,这是小时候九哥送的十岁生辰礼,不论长到多大,在她看来,这簪子都比什么尊贵的物件让她值得珍惜。
回去后,她便又和傅恒大吵了一架。在看到这福采日长百年好合簪子跌落在地上,摔坏了,更是觉得讽刺又绝望,直接抬手给丢了出去。之后也后悔过,去找。可不知是手劲儿太大扔远了,还是掉到了哪个石头缝里,反正就是找不着了。
没想到竟然在他这儿!
再看看这缺角,竟然也被补了个大概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