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旅途颠簸,马车摇摇晃晃,吴悠总会不经意被颠簸到傅恒这边。
“你怎么老挨着我?你是不是喜欢我?”
吴悠柳眉倒竖,“做你的春秋大梦!你以为我想挨着你?是这马车太小了,路太颠簸了好吧!”
傅恒盯着她笑道:“承认你喜欢我很难吗?哎,我不想跟你争论,你说你不喜欢我也罢,反正我是喜欢你的!”
吴悠忍俊不禁,背过去不想看他了,“油嘴滑舌,不正经。”
二人就这么一路上打打闹闹,拌着嘴直到山西。
吴悠掀开了马车门帘,问赶车的车夫道:“车老板,还有多久才到?”
“前面再过一个山头就到了。”
傅恒从吴悠身后过来,对车夫道:“去白河镇。”
“好嘞!”
吴悠不解,“怎么改道了?”
“不然怎么知道这山西的官员是人是鬼?”
马车很华丽,白河镇不大,这样的马车自然引人注目。再加上下来的一男一女男的俊,女的靓,不少人多看几眼。
一进客栈,小二便迎了上来,“二位打尖还是住店?”
傅恒道:“打尖。”
“哎呀,这个白河镇又小又破又穷,早知道不跟你出来了。”
傅恒忙连声安慰。小二看在眼里,自然知道,这样衣着华贵的男人,带着貌美女人出门,女的又这般娇滴滴,一看就是过往富商带着小妾。
“夫人,您别埋怨老爷啊!咱们这个镇虽然小,可等您到了晋城,到了太原,那就不一样了。那边遍地都是您这种马车。”
吴悠故作不解,“哦,老板这是为什么?同是山西的,差别这么大?”
“那可不!人家有煤啊!”
傅恒流露出不信的样子,“那挖煤都得官家同意的,能挖的也就那么几家的,哪有像你说的那样遍地富商?一共就那么几个大煤窑,你以为我不知道?小二,吹牛的吧!”
小二被质疑了,很是不服气,将毛巾往肩膀一甩“这位爷,您还别不服我,您是外地来的吧?这山西的煤谁说只有官家准许开采的才能采。私底下开挖的山头多着呢!有的人有钱,买下一个山头,那只要跟官府打好关系,就能开挖!”
傅恒淡淡笑笑,“官府?官府能答应你做那样的事?”
小二道:“怎么不能?哎呀,这位爷看着挺精明的,怎么这么实在?你得给银子啊!有的富商直接给煤窑!”
傅恒心中有了计较。
吴悠趁机问道:“那既然那边那么富有,你们这个镇上的人怎么不过去?”
小二叹了口气,“唉,谁说没人去呢?年年有人去,可这钱哪里是好赚的?尤其是今年,都是有去无回啊!这官府开的煤窑,多少还顾及人的死活。这富商开的,给的钱多,签的也是死契。”
傅恒二人面面相觑,点了点头。
“你感觉刘康在利用山西的富商为自己牟利,而且有很多还是无良黑心,未经过朝廷批准的煤窑?”
“很有可能。目前还不能下定论,咱们先去巡抚府,安顿下来,不要打草惊蛇,来日方长,再做打算。”
吴悠撇了撇嘴,“你刚刚让车夫,朗明带着小满她们先走了,现在就一匹马,我们怎么走?”
傅恒一把拉起吴悠,到马背上,吴悠顿时惊呼。傅恒却丝毫没有要松开她的意思,反而从背后环抱住她,“别乱动,谁说一匹马不能带两个人了?爷这就带你一起!”
吴悠笑道:“真不应该答应陪你一起来山西上任,我应该在家里伺候婆婆。你不是好人,这一路上总想着占我便宜。”
傅恒一扬马鞭,“晚了!”马儿载着两个人向官道上跑去。
到了府邸时,天已经快黑了。朗明赶忙到门口迎接,吩咐小厮将马牵走。
“爷,您怎么才回来?刚刚已经来了一波人了。”
傅恒和吴悠边往里走边问道:“是哪些人?”
“山西最大的两个煤商,邱家,谭家。还有知府海荣,知州李其。”
傅恒蹙眉,“已经是知府了?”
“是,听说就是前几天才上任的。刘尚书保荐。”
傅恒向吴悠望望“你现在说他没跟刘康结党营私,别说我不信,估摸着皇上也不信。有空你还是去跟你的表姨走动走动。”
吴悠点了点头。
这时候小满和吉官都已经走了出来。
“爷,夫人,东西都已经搬好了。”
傅恒道:“大家赶路都辛苦了,今天就好好休息吧!”
果然赶路最容易累。累了这一路,今天晚上吴悠的确睡了个好觉。她做了个梦,梦见自己漫山遍野地找傅恒,可是都没有回应,手里拿着一枚玉佩。
吴悠从梦中惊醒,发现身边空空,傅恒不知去了哪里。
“小满!小满!”
“夫人怎么了?”
“老爷人呢?”
“爷去衙门了呀!”小满十分不解。
吴悠松了一口气。
“夫人您做噩梦了吧?”
吴悠点了点头,这才发现自己后背都湿了。“现在什么时候了?”
“都快巳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