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沈岚岁准时到还春药堂坐诊,洛以素早早把木板挂了出去,这次来看热闹的人明显更多了些。
不过大部分人都只是在街边等着,一百两这门槛对普通百姓来说还是太高了,他们治不起,但他们可以守着看哪个有钱人来治,顺便找点乐子。
这次靳见云一早就到了,下了马车之后百姓自发为他让出一条路来。
靳见云依然戴着那张面具,昂首挺胸地进了药堂大门,不知情的百姓完全看不出他有病,一度怀疑他可能是里面的人找来的托。
只有洛以素知道,他一进门就直奔隔间去,客客气气地拱手道:“姑娘,靳某今日来的可早?”
沈岚岁放下茶盏,笑着说:“很准时,坐吧。”
靳见云在她对面落座,隔着一层纱帘,心里总痒痒的。
他伸出手放在桌上,感觉沈岚岁的手搭了上来,还是忍不住问:“姑娘真的不考虑去靳府么?其实靳府也有点小,若是姑娘能治好靳某,靳某可以为姑娘引荐一位贵人。”
沈岚岁面无表情道:“靳公子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逍遥惯了,不喜欢被约束在一个地方,为人粗鄙无礼,怕会冲撞贵人,为了贵人和我自己的小命着想,靳公子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
靳见云听她语气有些淡,忙补救道:“靳某也只是起了惜才之心,并没有强迫姑娘的意思,让姑娘误会了是靳某的错,姑娘莫与靳某一般计较。”
沈岚岁没说话,取了银针刺入他的指腹。
靳见云察觉到刺痛,也闭上了嘴,不敢再打扰她。
很快,熟悉的暖流再次出现,他身体的反应比上一次还鲜明,躁动的他脸都红了,好在有面具遮着,看不出来。
银针拔出,沈岚岁估摸着效果问:“情动了?”
靳见云脸更红了些,低声道:“是,冲动有些强烈。”
沈岚岁颔首,“看看这次能坚持多久,你回去之后切忌贪色动怒,要保持心情愉快,饮食以清淡去燥为主,免得内里火炽,反伤根本。”
这些当然都是她编的,听起来好像很有道理,其实就是套话,说白了就是吃点好的。
靳见云不知道,他现在对沈岚岁是一百个信服,坐了好一会儿,等感觉消退了才起身拱手道:“靳某谨遵姑娘医嘱!”
“去结一下账,下次治疗还是三天后。”
相比他的激动,沈岚岁活像个用完就扔的渣男。
靳见云幽怨地瞥了眼帘子。
“靳公子,这边来。”
洛以素适时出现,引着靳见云出去。
两人刚出门,正好撞上坐着轮椅进来的陆行越。
穆朗不动声色地挡在了陆行越身前,审视着靳见云。
靳见云见到陆行越愣了一下,随即若无其事地冲他一拱手,擦肩而过。
陆行越摩挲了下拇指,这人的身影有些熟悉。
洛以素赶紧给靳见云结了账,欠身道:“药堂人手稀缺,我就不送了,靳公子见谅。”
靳见云颔首:“我不叨扰了,掌柜的留步。”
他出了门从看热闹的人里挤出去,绕到暗巷里,上了自家的马车。
车夫问:“公子,回府么?”
靳见云摇摇头,他屈指吹了声口哨,数道黑影从暗处蹿出。
“公子!”
暗卫在马车边跪了一地。
靳见云低声道:“你们盯着还春药堂,神医出来就跟上,我倒要看看她到底是何方神圣,小心点,别被发现了。”
“是!”
暗卫来去无踪,暗巷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靳见云深深地看了眼药堂的方向,无声地笑了笑。
身怀此等医术,还想做闲云野鹤?太天真了。
“公子是来看什么病的?进来前可看了门口的牌子?”
洛以素见陆行越气度非凡,觉得他应该出得起一百两,但保险起见还是得先问清楚。
陆行越颔首,“看了。”
里间坐着活动脖子的沈岚岁听到这一声立刻停下了,她抬头看来,什么都看不清,但陆行越的声音她绝对不会听错!
她立刻坐直了些,清了清嗓子,把声线压低了点。
“让公子进来吧。”
洛以素颔首,“公子里面请。”
穆朗推着轮椅上前,陆行越看着越来越近的纱帘,面色如常。
“神医看病,不需要望闻问切么?”穆朗狐疑地打量四周。
沈岚岁说:“不然为何叫神医?”
穆朗:“……你说是便是么?谁知你不是故弄玄虚?”
沈岚岁莞尔,之前在府里的时候怎么没发现这小子这么能说?
她笑着道:“是与不是,一探便知,手伸出来。”
穆朗还想说什么,陆行越抬手制止,微微挽起一点袖子,把手搁在了桌上。
沈岚岁看着伸入帘子的大手,有片刻的晃神,脑中不受控制地回想起之前他给自己揉肚子的一幕幕。
明明没过去几天,却仿若隔世。
她好像好久没见到陆行越了。
“怎么了?”陆行越见到久久不动,问了一声。
沈岚岁回神,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