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辞被引进来后冲两人拱了拱手,“叨扰了。”
沈岚岁随便地绾起了头发,衣服穿好,看起来倒是比之前更温柔。
梁辞多看了一眼,陆行越就借着扶他的机会把人挡在了身后,梁辞挑了下眉,直起身子。
还挺小心眼。
陆行越开门见山问:“将军去而复返,是有何事?”
梁辞顿了下,有些许不自在地说:“我听闻陆夫人医术精湛,所以想请她为我看看旧疾。”
“旧疾?”
沈岚岁站起身,打量了梁辞一眼,他这悍利的身子,还真看不出有什么旧疾。
梁辞解释道:“陈年旧疾了,太医治不好,陛下那日提了一嘴,我一直没放在心上,今日来赴宴,本想请夫人帮忙看看,但席间人多,我不好说,只能去而复返。”
难得听他说这么多话,沈岚岁笑笑说:“席间确实不好说这个,将军稍坐片刻,容我准备一番。”
梁辞拱手:“多谢夫人。”
陆行越抬手道:“请坐。”
梁辞点点头,两人就在外间坐下了。
沈岚岁去洗了个手,回来后对梁辞道:“将军请坐这儿,然后闭上眼。”
梁辞虽然不解,但还是听话照做了。
他闭上眼伸出手,沈岚岁把手搭在了他的手腕上,陆行越在另一边看着,亲眼看着沈岚岁指尖闪过一点微弱的绿色光芒没入了梁辞的身体。
梁辞皱起的眉缓缓舒展。
异能入体,沈岚岁很快就找到了病灶所在,然而病灶却不止一个。
梁辞这些年在战场上摸爬滚打,身上大大小小受伤的地方有数十个,有的不严重,有的十分凶险,即使很陈旧了,也能想象到当年是如何危险。
沈岚岁的脸色逐渐凝重起来,他所谓的旧疾,其实就是这些旧伤累积的后遗症,旧伤太多,看起来好像好了,但其实内里已经彻底损坏,对身体的影响随着年纪的增长越来越大,太医束手无策也是正常的,他们只能治病疗伤,却不能治这些不算病也不算伤的东西。
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
能当将军的都不是一般人,这份勇气和忍耐力,就值得人尊敬。
沈岚岁深深地看了梁辞一眼,又看向了陆行越,陆行越会意,点点头。
他的眼神说:想治就治,随你心来。
沈岚岁弯了弯唇。
梁辞忽然问:“夫人是……笑了么?”
沈岚岁一惊,赶紧看了他一眼,确定他闭着眼,心下稍安,好奇问道:“将军看到了?”
梁辞摇摇头,“我听到了。”
她那一点点的声音都听到了?
沈岚岁肃然起敬,“将军耳力过人。”
这回换成梁辞笑了,“我的病,能治么?”
“能治,现在就能治,你先别睁眼,等我叫你睁的时候再睁,接下来可能有些热,你忍着些。”
沈岚岁给了陆行越一个眼神,“远之,你帮我把金针取来,在梳妆台
陆行越颔首:“好。”
这招“金针刺穴”沈岚岁回来之后好好研究了一下,倒不是研究怎么扎,而是看哪些穴位扎了不会出事。
她有异能,不需要仔细钻研医术,但这事儿不能让外人知道,金针就是她用来遮掩的,但也不能总扎一个地方,她就得多研究研究穴位,别扎出毛病来。
经过她不懈努力,现在扎针的手法看起来还真像模像样,起码陆行越看着觉得很像那么一回事。
沈岚岁绷着脸在梁辞手臂上扎了两针,又刺了他的中指,觉得差不多了,开始沿着金针往他身体里输送异能。
很快梁辞就感觉有暖流顺着自己的经脉蔓延开,很舒服,那些隐隐作痛或者冰凉一片的地方都热了起来,整个人就好像泡在温泉里,暖洋洋的。
没一会儿他甚至觉得有点热,额角都沁出了汗,但身体却格外轻松,像飘在云端。
他暗暗心惊,果然是高手在民间啊。
这位陆夫人的医术怕是登峰造极了吧?
又过了一刻钟,沈岚岁拔出金针,面色微微泛白,梁辞的旧伤太多,今天只能治一半,再治她身体吃不消。
“好了,将军可以睁眼了。”
沈岚岁眼前有点模糊,陆行越把茶盏放在她面前,顺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温声问:“还好么?”
梁辞睁眼见沈岚岁脸色雪白,忍不住问:“夫人怎么了?”
“没事,就是刚刚施针太耗费心神了。”沈岚岁正准备端茶,陆行越先她一步端起来,揭了盖子吹吹,直接送到她唇边,“喝吧。”
正好沈岚岁的手有点抖,能不动就不动,她感激地看了陆行越一眼,就着他的手抿了口茶。
梁辞见状眸光微黯,有些羡慕道:“二位的感情真好。”
沈岚岁坦然笑笑,“新婚嘛,都是这样的。”
陆行越放下茶盏,问:“将军感觉如何?”
提到这个梁辞立刻站起来活动两下,他看着自己的手感叹道:“夫人真是神医妙手,我感觉身体轻松不少,全身都热了起来。”
说着他又在自己身上按了两下,惊奇道:“我之前的旧伤也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