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点的。”她说。
余心月弯起了眼睛。
秦卿的厨艺很好,每次相聚,都是她负责下厨烹饪。余心月也不明白,明明自己不爱吃饭,又忙得脚不沾地,为什么还有这么好的厨艺。
她喜欢趴在沙发上,看秦卿做菜的样子。
女人垂着眼睛,纤长五指按在砧板上,很认真地切着菜。光线照在她的脸上,柔和清冷的弧线,淡色的唇安静地抿起,像片含苞待放的花瓣。
余心月觉得心动极了。
她吃完牛排,擦擦嘴,餍足地眯起眼睛,抬眸对上秦卿的眼睛。
秦卿不知看她多久,深黑眼睛像是无底深渊,让人一眼望了就忍不住溺进去。
余心月看得恍惚几秒,然后打了个幸福地嗝。
“……嗝。”
她脸刷地变红,连喝两口水,用杯子挡住自己的脸:“我、我……”
秦卿笑笑,没说什么,收拾好桌上的厨具,拿去厨房清洗。
其实厨房有洗碗机,也可以随时叫工作人员把碗具唤醒。但秦卿似乎很喜欢自己亲手来做这些东西,为爱人准备食物、为爱人清洗碗碟——
在她冰冷忙碌的生活中,能有资格扮演另外一重角色,放缓脚步细细品尝生活里的油盐酱醋,她欣喜若狂,又受宠若惊。
余心月跑过来,自告奋勇:“我来洗吧!”
带有泡沫的手指按住她的手,秦卿道:“我来。”
余心月撇嘴:“姐姐,你都快把我宠坏了。我真怕有天自己变成电视里那种野蛮任性的女朋友。”
秦卿笑着,眼睛暗沉沉的,心里却在想,那样正好。
把月月宠得无法无天,眼高于顶,任意妄为,宠到,她要的一切只有自己才能满足。
然而事实却是,她自己才是被宠爱到患得患失的一方,以至于每次想到余心月或许会因为某种可能和她分开,她就……她甚至不敢去设想这种可能。
余心月:“到那个时候,你可不许不要我,不许把我捧到天上,再一下子丢下来,我可不许!”
秦卿洗干净手上泡沫,亲了亲她的脸颊:“你本来就应该在天上。”
余心月怔了几分钟,反手抱住她。
她们两个人在黑暗泥泞中遇见,却互相把对方看作是天上人。
黑暗中秦卿吻着余心月的脸,温柔而缠绵,似乎想把对方每寸肌肤都烙上自己的痕迹。她的动作总是这样,徐徐,轻又缓,把余心月当作一块易碎的珍宝,稍重一点就会弄碎。
余心月闭着眼睛,月光照在这张年轻而完美的脸上。
秦卿静静看她,半晌,忽然有些落寞地垂下眸,收回手。
“怎么啦?”余心月侧过身搂住她,腔调带点鼻音,懒懒的像是在撒娇。
秦卿没有说话。
床褥很柔软。其实余心月睡不惯软床,她从小受苦惯了,习惯硬邦邦的床铺,但睡在秦卿旁边,就算是很软很软的床,她也能睡得很好。
余心月深深吸口秦卿身上的气息,忽然问:“你用的什么香水?”
秦卿:“你喜欢?”
余心月对香水并不熟悉,闻不出是什么款式,只是觉得很好闻,和秦卿很合适——初初闻上去是冷的,后来又变得暖了起来,像是雪水慢慢融化,覆雪的桃花渐渐绽开。
“很好闻,和你很配。”
秦卿“嗯”了声。
余心月张张口,又把话咽下去了,她不想在这个时候说起秦瑄煌,总觉得太煞风景了。
秦卿淡淡开口,语气没什么起伏:“明天就要走吗?”
余心月靠紧她,埋在她的肩窝:“嗯,明天早上就要动身,下午戏就开拍啦。”
等了很久也没有听到秦卿说话,余心月抬起头,却见秦卿眼睛亮得出奇,里面隐约有水光。
“姐姐?”余心月直起身,“怎么……”
秦卿别扭地转过头,一滴泪顺着脸颊滴落,正好落在余心月的手背上。
啪嗒。
声音很轻,又重若千钧。
一时间,余心月不知道说什么话,眼圈也渐渐红了。
秦卿隔了很久才轻轻说:“月月,我好像变得软弱了。”
余心月在剧组拍戏的时候频频出神。
连姜导都来问她是不是状态不好。
她不想给别人带来麻烦,掐掐自己掌心,努力入戏。
可眼前总是出现那滴在黑夜里闪着光的眼泪,那么轻轻一滴,重重砸在她的心上,让她每每想起就喘不过气。
终于演完,余心月回到房间,神情恍惚地坐在窗前。
远处影视城的轮廓浸在红色的夕阳里,高翘的屋檐像只振翅的鸟。
屋外传来敲门声,韩锦兰捧着一盘葡萄走进来:“刚从导演那边顺过来的。”
余心月歉疚道:“对不起,今天下午状态不太好。”
韩锦兰捏起葡萄:“怎么啦?出去一趟就开始魂不舍守。”
余心月张张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吃了颗葡萄,笑笑:“真甜。”
韩锦兰:“那可不,我瞧着这么甜才从姜导那边抢……咳咳,拿过来的。”
看余心月有点心不在焉,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