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柳夭夭的事。大概后面有什么人出招,或者是女人终于意识到什么,今天敲响导演的门,诚恳而真挚地认了错,又在微博上发道歉声明,这事才算风头过去点。
余心月恢复精神,弯起眼睛,露出韩锦兰熟悉的,像小狐狸一样狡黠而可爱的表情。她挽了挽袖子,似乎对扇耳光的环节跃跃欲试:“那可真好!”
韩锦兰揉揉她的脑袋:“你啊,真是。”
晚霞照进来,余心月的眉眼弯起,艳色瞬间绽开,很难有人不会看痴。
韩锦兰一瞬间明白戏里那句“海棠不如贵妃娇”了,用来形容面前女人的美貌妥帖至极。这样的美貌在娱乐圈是福也是祸,可是余心月似乎被保护得好好的,无需担心任何风浪,有人在暗中为她保驾护航。
韩锦兰:“是想男朋友了吗?马上就开放第一次探班了,到时候让他来找你嘛,又不是什么大事,现在通讯这么发达,天天视频电话都可以,干嘛这样魂不舍守呢。”
余心月点点头,须臾,眼睛微微瞪圆:“韩姐……”
韩锦兰笑着说:“我岁数比你大好几轮,怎么可能连这点小事都看不出来,异地恋嘛,开始分开的时候是会想念一点。当演员天南地北的飞,就是要经常异地啊,以后习惯就好。”
余心月小声嘟囔:“那我不当演员了。”
韩锦兰以为她只是在开玩笑,毕竟她现在势头正高,再接几部戏,很快就为跻身一线,甚至超越朱羲,成为口碑票房双丰收的影后。
“好啦,我就不打扰你,你先休息吧,别想太多了。”
“韩姐,”余心月小声叫住她,支吾几分钟,小脸写满纠结:“我有个问题想问。”
韩锦兰转身:“什么?”
余心月想了想,比划道:“我和朋友一起吃橘子,朋友吃到一个很酸的橘子,忍不住哭出来,而我拿到的是一个很甜的橘子,为什么我吃着吃着,也还是想哭呢?”
韩锦兰有些懵:“你不喜欢甜的东西?”
余心月连忙摇头:“不是!我最喜欢甜,特别喜欢。”
韩锦兰突然明白她的神奇比喻了,像过来人一样拍拍她的肩,笑着说:“珍惜你想哭的日子吧,我年轻时候刚谈恋爱也觉得幸福得不真实,经常想哭,然而我现在越看家里那口子越嫌弃,只想骂他傻狗。”
余心月:“……”
——
翻新的洋楼华丽精致,日暮斜阳,大红夕阳洒满半边天。
秦卿坐在后花园里,耐心听计长亭的抱怨。
“就算是出轨,他怎么能找柳夭夭那种女人?”计长亭喝口茶,愤愤地说:“要是他传绯闻,和我家曦曦那种级别的传,那我也没这么生气,可是柳夭夭?”
气得她快心肌梗塞:“又蠢又不好看,这都能看上,那别人会怎么想我,觉得我还不如柳夭夭吗?”
秦卿说:“或许只是绯闻,网上的东西不可信。”
计长亭这才消点气,“所以我才准备和他签协议嘛,他敢出轨试试。”
秦卿拿起彩瓷壶,给她续上茶,“别生气,为网上的谣言不值得。”手顿了顿,她垂着眼睛,慢慢说:“婚内协议的话,要有法律效力,会比较麻烦。”
计长亭咬唇:“我也不是非要馋他那点股份,就是气不过。”
秦卿微微笑了下,“是我哥哥的不对,我认识一个律师,可以推荐给你。”
计长亭抬眸看她一眼,长睫眨眨,“那正好,我也懒得去找人,我相信小卿选的人一定是最可靠的。”
几天后,计老爷子六十大寿,秦瑄煌亲自来到庄园接计长亭。
上次谣言不知道为什么越闹越大,连计家的人也知道了,计家老大暗暗敲打他几次,意思是如果他敢辜负妹妹,星觉就算拼个元气大伤也会和他斗到底。
秦瑄煌疲倦地合了合眼睛,迈步走进庄园。
娶计长亭果然不是什么合算的买卖。当年,要是计傅和秦卿的婚事成了那该多好,他想。
计长亭已经打扮好,高跟鞋蹬蹬踩着木质楼梯,耳垂两颗翡翠耳坠碧得像摊湖水,摇摇晃晃。但她一眼都没看门口男人,从他旁边走过去,准备单独去赴宴。
秦瑄煌:“我开车来了,一起去吧。”
计长亭嗤笑,“好巧,我也让司机开车来了,不劳烦秦先生呢。”
秦瑄煌按了按眉心,站在这里总会让他非常非常不快,心中最深的隐秘与黑暗被勾起:“让爸爸看见会怎么想?他的年纪大了,今天又是寿星,不要让他心里添堵。”
“这话说得,”计长亭扬起细柳般的两叶眉毛:“你还觉得是我的错吗?”
“是我不懂事吗?”
“是我去勾搭哪个男人流出绯闻让爸爸伤心吗?”
秦瑄煌低声下气:“是我不对,今天,至少今天给我点面子,一起去吧。”
要是他们两个人没有一起出现在宴席上,或者一前一后分为两辆车下去,发生什么显而易见。他现在正在关键时刻,只想争取到星觉的支持,如果没有支持到,甚至还被狠狠报复……
秦瑄煌眼神暗了下来,阴沉沉地,沉默地看着计长亭。
只要拿到光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