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只是那痛楚太过真实,让她至今脸色苍白如雪,难以从失落的情绪中抽身而出。
枕头已经全湿了,她摸到脸上,一手湿润。
颜霁没有开灯,就这么坐在黑暗里,捂住唇,小声哽咽着,情不自禁拿起手机,拨通那个人的电话。
“喂——”
童雅的声音睡意朦胧,带着浓浓鼻音:“阿霁,有什么事吗?”
颜霁想说话,吐出却是破碎的哽咽。
“阿、阿霁?你哭了?”童雅顿时焦急:“出什么事了吗?你在哪里,我来找你。”
“不,”颜霁揩把泪,觉得自己被一个噩梦弄成这样实在是丢人极了。她吸吸鼻子,哽咽着说:“你为什么、为什么不和我一起去听歌剧?”
童雅发懵:“什么,哎?什么歌剧?”
颜霁眼圈红红,哆哆嗦嗦半天,才把事情原委讲出来,越说越委屈,觉得自己可劲儿矫情,可还是忍不住难过,委屈。
童雅哑然,半晌,才弱弱地说:“可是、可是……阿霁,你真的放在我的包包里了吗?我没有找到呀。”
颜霁点头:“你还丢下去不管,让我这么、这么难过……”
童雅更加茫然无措,“我、我没有丢下你,阿霁,你怎么啦?”
颜霁抹把泪,“没事。”
童雅:“肯定有事,我来找你吧,你现在在家里吗?”
“不许过来!”颜霁心里一跳,想到梦里的事,连哭都顾不上了,“这么晚,不许一个人出来,我没事的,只是做了个噩梦。”
童雅笑了,轻声说:“做个噩梦就要哭成这样呀。”
颜霁咬咬唇,“嗯”了声,语调拖长,像在撒娇。
童雅被她勾得笑起来,盘坐在床上,柔声安慰:“那我们一起睡觉好不好?”
颜霁脸一热,“什么、什么一起睡觉?”
“我们不要挂断电话,这样你做噩梦的话,我就把你叫起来,好不好呀?”
颜霁心里有点失落,还是低低应了声,躺在床上,耳畔是童雅清浅的呼吸声。她枕着手,摸了摸微微发烫的耳机,闭眼又是那个既旖旎缠绵,又痛苦绝望的梦境。
梦里,女孩有双小鹿般的眼睛,清晨睁开时,长睫眨动,眼睛亮得惊人。后颈上那颗红色的小痣,就像纯洁的雪地燃烧的,又纯又欲,勾得人心里发麻。
颜霁攥着枕头,脸微微发红,“雅雅。”
她轻声喊了下。
那头没有回答,呼吸均匀,仿佛已经睡熟。
颜霁放下心,这才继续说:“我好喜欢你,在梦里,也那样喜欢你……”
“嗯?”
颜霁吓得全身僵硬,冷汗冒出来,瞪圆眼睛盯着手机。
等好久都没有再等到什么,颜霁松口气,心想,看来只是呢喃的梦话。
但又不由微微失落起来。
她幽幽叹了声,跟童雅小声说了句:“晚安。”
然后闭上眼睛,埋进被子里。
一个多小时后,手机叮咚了声。
“我知道了哦。”那人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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