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势和品级,桃鸢断不是她的对手,可论起在情场上的如鱼得水,陆漾还差了点火候,心甘情愿做这伺候人的活计,看桃鸢吃饭,她自个也饿了。
肚子咕咕响。
“你来时没有吃么?”
“吃了。”
吃了,看见你,又饿了。
她有时像禁欲的小乖乖,有时又和色中饿鬼似的,独爱桃鸢的身心,恨不能与她抵死缠绵。
她在情爱上面真诚坦率,桃鸢想了想,叼了一颗圆滚滚的四喜丸子喂给她吃。
两人合吃一颗丸子,一人咬一半,唇碰一碰,眼神再黏糊着点,情意脉脉,藕断丝连。
陆漾爱极了这氛围,还想要。
“自己拿双筷子吃。”
“再喂一个?”
她在生意场谈价还价是常态,哪知到了这情场也分外缠人,桃鸢不是不愿给,是想看她求一求,磨一磨,好满足心坎那点不为人道的小趣味。
若以浪漫的意象来形容此刻的温馨甜蜜,必定是要有桃花的。
桃树伸出斜斜的枝条,枝条生出漫天的粉艳,一树两树,一朵两朵,花开遮天蔽日,浩浩荡荡的曼丽浓情。
饭吃到一半,桃鸢身子软下去,衣襟被解开一半,梅尖被重重吮吸一口,她眸子睁开,慢悠悠望进对方桃花缤纷的眼。
一只手挡在陆漾胸前。
她迷乱的心神醒过来,见着桃鸢妖妖娆娆,冷冽**的情态,心魂飘忽,再接着靴子被人踩了一脚。
陆少主嗷呜一声,为发火的发妻穿好衣服,讨饶地亲亲她下唇:“我错了,我不该在这里放肆。”
她认错快,认错态度良好,桃鸢没法和她计较,抬起那只脚暂且放过,继续填饱肚子。
这回陆漾不敢恃色行凶了,安安分分喂食。
吃饱了,盘桓桃鸢心尖的那点羞恼便散了。
浓情蜜意的妻妻二人漫无目的窝在一处打发时间,从祖母、女儿,说到来时路上遇见的东阳侯府摆在长街的金人、陶人。
“姐姐是没见着,八个金人,十二陶人,一些丑东西罢了,也值得年年摆在外面丢人现眼,整条街快被他家占了,还不准其他人通行。这还是在天子脚下,若是在凤城,看我不寒碜寒碜他。”
她有的是钱,财大气粗,非那等仗着陆地财神之名欺行霸市之人,桃鸢喜欢她好打不平的劲儿,摸摸她的脑袋,若有所思。
看她心思渐渐不在闲聊上,陆漾狠狠抱她一下,松开手,拎着食盒告退。
她走了快有小半刻钟,桃鸢整敛仪容,迈出静室。
“阿莹、阿月,随本官贺一贺余老夫人寿辰。”
“是!”
桃鸢再度陷入沉思:她倒是要看看那些金人、陶人是怎么个章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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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这条街,又是拦路的金人、陶人,又要借路。
陆家的金色旗帜飞扬,马儿不耐烦发出长长的响鼻,东阳侯府的大管家脸色不好看,忙去回禀东阳侯,适逢东阳侯与其母招待太子殿下。
“请康宁侯绕道走,借了一次就罢了,若她今日来回数趟,本侯回回都要为她让路?”
同为侯爷,还是东阳侯府喜庆的吉日,东阳侯很不满陆漾来此找茬,当着太子殿下和诸宾客的面,若他不摆出态度来,没准外人还以为他怕了陆家!
他这人强要面子,余老夫人深知陆家难惹,有心作罢,轻扯长子衣袖:“若不然还是算了罢。”
“算了?不能算!娘,您八十大寿,咱们府哪年不是如此?怎遇见她就要让路?您是已故太皇太后亲口承认的好姐妹,陛下都给您三分薄面,太子亲至,哪能容她扫了咱们府上的颜面?”
借道一事,让一次是给你面子,让两次就是你陆家不给东阳侯府尊面。
同在帝京,同为人臣,今日一让再让,他朝他怎么面对那些同僚?人们明面不说,私下定会议论东阳侯府怕了陆家!怕了皇后娘娘!
“是啊祖母,您的大喜日子,她一而再,也太失礼了。”
说话的是东阳侯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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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猛虎撕咬下一块血肉的男人躺在临时搭建的担架,同伴急不可耐,忙不迭和陆漾磕头下跪。
陆漾从马车下来,眉宇染了焦急:“怎么回事,人快死了,急着去看大夫,你们堵在这做甚,快把路让开!”
“侯爷,我们……”
他们是东阳侯府请来的仪仗队伍,为的是为老夫人贺寿,老夫人喜欢热闹,喜欢各样的乐器声响,于是门前排了很长的队,乌压压的全是人。
又因余老夫人一把年纪,信佛,来为她祝寿的仪仗队每人所占的方位都是请大师算过的,运转的好,再活十年都不成问题。
之前陆漾借道,他们人还没占满,严格意义来说阵法未成,此时人满阵成,人堆在那,使得道路堵塞,没侯府的命令,他们不敢轻易挪开,
否则余老夫人寿数有个好歹,他们担不起责。
不光他们,摆在外面的金人、陶人亦是如此,是为增寿之法,莫说挪动,寻常人碰一下都要被剁了手指。
“不能让,不能让……”
“真是荒唐。”
陆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