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青楼的酒,不是花酒是什么?”
岳天意有苦难言。
他因为沐青青伤心难过,唯有杜康可以解忧,在公府里,家人哪里会由着他喝酒,能陪他夜夜宿醉的,只有那些浪荡公子哥儿,他想喝,只能跟着他们去秦楼楚馆。他身份高贵,是镇国公府的嫡子,他去了,别人都敬着他。更何况,他出手阔绰,每次过去只是听听曲,行行酒令,并不会为难那些姑娘,姑娘们自然都喜欢他,所以名声传得快。
可他心里只有沐青青,哪里会去眠花宿柳,每日不过喝得烂醉而已。
“这总不是我胡说吧?”
“萍萍说什么了?”岳天意紧张地问。
“她没说什么,只是……”
“只是什么呀,倒是一次把话说完,我都快急死了。”
“萍萍听我这么说,便说是我误会了。”
岳天意大喜,“她不相信我是那样的人?”段萍果真是相信他的。
陆湘见岳天意那般高兴,只得硬着头皮道:“她没说这件事。我跟她说那些,就是误会她,误会她想要高攀你。她跟我说,她知道自己的身份,没想过要高攀公府公子。”
“你觉得她喜欢我?”
陆湘一愣。
她愧疚地解释了半天,岳天意想的是这个?
“你说呀!”岳天意紧张的问。
“嗯,她是……喜欢你呀,要不然,我跟她说你的闲话,她怎么会如此敏感?”若是说不相干的人,便是说个热闹,陆湘一说起岳天意寻花问柳的名声,段萍便说不会高攀。在段萍心里,自然是想过“高攀”这件事的。
岳天意站起身,在屋子里走了好几个来回,看起来并没有因为陆湘说闲话而生气的模样,眉宇间反倒十分兴奋。
“小公爷,你没事吧?”
“没事,”岳天意顿住脚步,望向陆湘,“她什么时候走的?”
“走了两个时辰了,走的时候说是要回镖局拿东西,送她去的人回来说,她家里亲戚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外,要她就住镖局。我又派萧裕去接了,只是怕她还在气头上,今日怕是不会回来。我想着,等过几天她气消了,我亲自去镖局接她回来。”
“知道了。”岳天意说着就站起身,往外去。
陆湘跟着他出了房间,见他匆匆往外跑,知道他是要去找段萍,心中不禁为段萍高兴起来。
岳天意是在意萍萍的。
赵斐说得对,萍萍和岳天意的事,交给他们自己处理就好,她不该多管闲事的。
只是岳天意身上挂着彩,一个人这么冲出去有些不妥,陆湘便吩咐人跟上去。
……
萧裕是骑着马离开了,他骑术高超,即便在城里也行得很快,半个时辰便到了威远镖局的门前。
通报了身份过后,镖局的人便领着他往后院去了。
段萍正坐在堂屋跟她的二叔说话,见萧裕进来了,便喊了一声:“萧大哥。”
萧裕有些不好意思,忙道:“段姑娘,叫我名字就可。”
段萍苦笑一下,“你是香香的护卫,她叫你名字可以,我却不行。”
先前陆湘并未跟萧裕说,段萍是因为什么事离开,此刻听到段萍说这话,心里大概猜到了几分。
“姑娘很担心你,所以特意让我过来问问。她说,是她说错话惹你生气了。”
“我没生气,我有什么好生气的。”段萍说着,一边朝自己的二叔看了一眼。
她二叔会意,朝萧裕拱了拱手便走出去了。
等到屋里只剩下段萍和萧裕,段萍方才问道:“香香生气了吗?”她走得时候十分坚决,这会儿回到家里,心里的委屈也消得差不多了。
“没有,姑娘就是很内疚、自责,觉得是自己说错话了。”
听萧裕说得这么严重,段萍低着头:“都怪我。”
“既然这样,那你跟我回去么?”萧裕问。
段萍摇头:“香香,她是王爷心爱的人,她住在行宫理所应当,我……我是什么身份,哪里能一直在那边住。萧裕,你应该懂我的。”
萧裕微微一愣,想了想方才道:“姑娘一直拿你当朋友的。”
“是啊,”段萍道,“香香就是这样,她是没什么架子的好人,在她心里,我是她的朋友,你也是她的朋友,可是,她能这样对你,你却不能这样对她,对你来说,她不是朋友,而是主子。”
“段姑娘,我是侍卫,自然要敬主子,但你不是。”
“你是侍卫,我是老百姓,王爷和王妃对我们来说,都一样是主子。要是王爷叫你搬到他隔壁屋子住,你住么?”
萧裕无言以对。
只是他觉得有些奇怪,段萍在行宫住了这么久都没觉得有什么,为什么今日突然就在意起来了?难道真是姑娘说了什么身份有别的话叫段萍伤心了?
“段姑娘是段姑娘,我是我,岂可混为一谈?”
段萍望见萧裕一本正经的样子,顿时觉得好笑。
“我都说了拿你当朋友,你还一口一个姑娘的,你就不能说说你是怎么想的么?”
萧裕沉默了。
他名义上是赵斐的侍卫,其实是赵斐训练的死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