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图在最短的时间内掌握最多的词汇。
如果实在不行……他还有手不是吗?
南京城比云间府更加偏南偏东,气候自然也更温暖湿润,三人到时也不刚进阳春三月,可空气中已经全然没有了半点冬日氛围,目光所及之处,全都是烂漫的繁花、动人的纱衣,以及飘荡在每一缕空气中的柔美小调。
清明将近,城内百姓早就筹备起来,许多空旷的地方已经扎起秋千,专门开在河岸边的商铺里也摆出来一颗颗圆球似的绿色点心,这是本地清明节的特色,叫青团。
廖雁看得眼热,不等水手靠岸,竟把脚尖在甲板上轻轻一点,人就如一只巨大的水鸟般斜飞出去,稳稳落在岸上。
往的行人纷纷发出惊呼,然后又齐齐拍手交好。
恰巧有几个十来岁的女孩出来游玩,见状齐齐低呼出声,继而纷纷羞红了脸儿,都用轻罗小扇遮住粉扑扑的脸颊,只露出一双双波光流转的眸子盯着他瞧个不停。
那店主也被唬了一跳,然后便笑起来,张口就:“t”
廖雁:“……”
他挠了挠头,干脆放弃学习,直接用手指了指青团,又身处三根手指头。想了想,大概觉得不够,又变成六根。
店主噗嗤一笑,又笑着说了句什么,麻利地抓一张大油纸,夹了六个软乎乎的青团进去。
大约刚出锅不久,天气又暖和,廖雁接到手里的时候还热乎乎的。
青团软绵绵的,像捧了一团小奶狗。
他转头朝水面上的白星喊:“星星,给钱!”
白星瞪了他一眼,翻出来一粒碎银,用掷暗器的手法丢过去。
廖雁跳起来接了,哈哈一笑,将碎银递给店家。
那店家看得津津有味,也学着他比划两下,又哈哈大笑起来,爽快找了银子。
廖雁转身要走,却被那店主拉住,一转身,手里又被塞了一把糖豆。
“远来是客。”店主努力说着蹩脚的官,个别字节有点模糊,流露出明显的水香味道。
廖雁愣了下,跟着咧了咧嘴,露出两排大白牙,“谢啦!”
说罢,又像来时那样飞了下去。
重新坐回船上之后,三人分食青团,廖雁又得意洋洋地将那一大把糖豆展示给白星和孟阳瞧,“看,老就是这么讨人喜欢!”
白星幽幽:“人家看猴戏的还会给几个铜板呢……”
廖雁大怒。
不他的怒火很快就被好吃的青团平息了。
青团的口感有点像年糕,细腻绵软,可以拉出来很长一条。
糕团是用青汁揉的,有浓郁的草木清香,听说对肝火旺盛的人很有效。
里面大都夹馅儿,以豆沙居多,还有的填以咸蛋黄。
一开始三人都有点吃不大惯咸蛋黄味的,觉得又甜又咸很奇怪,可说来也怪,大半个下去,竟越嚼越香。
后来廖雁自己的那两个快吃完,竟想以武力抢夺孟阳的,结果“抢人者人恒抢之”,他又被白星和孟阳联手镇压,连最后剩的一点咸蛋黄都被抢走了……
金陵城内可谓三步一桥,五步一河,路两旁的排水沟也比北方城镇的更深更宽更广。
不许多河水流不大,吃水很浅,走不得船,也只好步行。
廖雁走路也不好好走,时不时探头瞧几眼,当即兴致勃勃地指着里面摇头摆尾的大鱼:“这厮生得一身好肥膘!”
恰巧有巡街衙役与他们擦肩而,听了这后不禁双眼大睁,当即用微微带一点方言味道的官喝止道:“休得胡言,这是专门的观赏锦鲤!”
孟阳赶紧去捂廖雁的嘴,陪笑:“是了是了,他这人就是这样,惯会玩笑的。”
打头两个衙役心,看那厮摩拳擦掌的样子,可不像是玩笑!
奈何众衙役似乎极为看重河中锦鲤,当即停下脚步,又将这三人的来历和来意细细盘查几遍,更问明白他们会在何处下榻,一一记录在册之后,这才重新巡街去了。
孟阳看得瞠目结舌,又忍不住责怪道:“雁雁,都怪你呀,你最好祈祷接下来几天城里的锦鲤都活蹦乱跳的!”
不然照这个样子看来,若鱼儿们有个什么闪失,这黑锅可就要扣上来啦!
廖雁嘴巴漏风漏惯了,哪里想到这里的人这样较真儿,虽然自知理亏,但仍兀自嘴硬:“有什么了不起,大不了老把鱼全都买下来就是了!”
白星幽幽:“也不知谁刚才买青团都要借钱。”
廖雁:“……老还有一大笔谢银存在黑风镖局,回头一并还你就是!”
孟阳叹了口气,抄着手摇头叹道:“雁雁啊,你应该知道,这世上有句话叫远水解不了近渴……”
廖雁:“……”
打死你们这对一唱一和的狗男女!
他们住的客栈跟南京城绝大多数客栈一样,都是临河而建,又为占地颇大,还有一处单独辟出来的观景台。
如今气候转暖,众食客便都爱去外头观景台上吃,一边欣赏潺潺流水中跃动的鱼儿,一边品尝美酒佳肴,岂不痛快?
比秦淮河更出名的,大概是南京人爱吃鸭子的劲头,几乎街边每家店都有三两道代表性的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