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猫儿指的是谁了。
他就说吧,像沈娘子这样温柔靓丽,聪慧大方的娘子,爷就是冰块做的心,也得被暖热了。
孟西洲回首见李炎漾着抹可疑的笑,沉声问:“是嫌差事太轻松么,不?如回府再?端端茶。”
李炎想到那日蹲马步端茶的事就腰痛腿酸,赶忙道:“爷我错了还不?成?我现在就去采购……”
他说着就要跑走,被孟西洲一?把?扯住,“食盒留下,鱼一会凉了就不好吃了。”
*
民宅西院。
小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
沈青青做了个梦,却又不是真的梦。
梦回庆灵峰的三月,那时她刚同阿洲成亲不到一个月。
庆灵峰的天总要比山外冷上几分?,她穿着那件之前靠拾野果子换来的小旧袄,在院里收拾门口那块小田地。
下个月就到谷雨该播种了,她打算趁着这几日,先种一?茬韭菜和大葱。
沈青青蹲在那
,专心致志地种菜,丝毫未注意到身后接近的脚步。
一?丝清凉忽而贴上面颊,吓得她“啊”的一?声。
原是阿洲回来了,她抚着心口抬眼一瞧,立刻蹙紧了眉。
“阿洲你?衣服和头发怎么弄湿了?”
三月山内,春寒似冬,沈青青瞧着他满身水渍,脸冻得发紫,赶忙起身扯他进屋,这才?瞧见阿洲身后挂着两条活动乱跳的桂鱼。
他似是见她真着了急,红了眼眶,不?说话了,这才?交待方才去山下溪边摸鱼的事。
溪水半冻半融,他废了不?少力气才?抓来两条,本想给妻子一?个惊喜,却不想竟把?人弄哭了。
“你?身上的伤还没痊愈,就下这么冷的水,你?……”沈青青不?好再说他,揉了揉眼,折身去烧水。
“赶紧把?衣裳脱了,我给?你?烧水洗澡。”
他不?做声,跑出来同她一起烧水,一?起灌满澡盆,又牵扯着,一?起进去。
她瞧着他身上还泛红的疤痕,眼眶不知不觉地又湿了。
“为什么去抓鱼呀,那么冷,你?是不是傻?”沈青青带着哭腔责备着。
“青青不?是说想吃。”他垂首,有些?无措的说。
沈青青想起来了,原是前几日嘴馋提了那么一?句,她抓不?住鱼,已经许久没吃过了。
下一?瞬,他吻来,轻柔的不?像话,牵着她的小手一?寸寸地抚过他身上的疤痕与火热。
新婚燕尔,沈青青到底还是由着他,折腾了一?次。
浴桶里热水扑通扑通的溅,不?远处的两条桂鱼也跟得了真传似的跳着。
沈青青眼皮子一?跳,醒了。
她深吸口气,竟闻到一股子蒸鱼的香味儿。
恍恍醒来,不?知是梦还是现实,念着梦中的桂鱼,沈青青趿拉上绣鞋出了内室,一?眼便瞧见坐在桌边的孟西洲。
只不过第一眼,睡迷糊的沈青青真没反应过来他是孟西洲。
但她也没叫他阿洲。
昨夜之后,沈青青给?自己长了个记性。
阿洲的名字,她不会轻易再?唤了。
因为她不?想听见,他那句冷冰冰的:我不?是阿洲。
“世子。”她清醒了,对方锦衣玉冠,不?是阿洲。
却又忍不?住纳
闷儿,他怎么会来她这儿,又是什么时候来的?娇云为何不?知会她一声?
还有他眼底的黑眼圈怎么这样浓?
孟西洲坐在那,听她哑声唤他,眉头不自知地蹙了下,抬首便瞧见她红润的眼眶,心口跟着一?抽。
他想着,自己的心疾、怪病,这次回京一定要找个大夫好好瞧瞧。
“坐下吃,鱼还热。”孟西洲的话听不出喜怒,随后正回身子拿起筷子。
沈青青有点发懵,孟西洲在这当不?当正不正的时辰,跑她这儿弄了条鱼吃算是什么?
“世子……是不是病了?”
想了半晌,也就这么一?个解释了。
孟西洲没有回答。
沈青青见他动了筷子,鲜嫩的鱼肉露出一角,鱼汁顺着肉的缝隙滚下,瞧着既多汁又美味。
再?加上方才梦里那一场桂鱼,真给?她瞧饿了。
她咽了咽口水,自觉也没什么要拒绝的理由,便挺直身子,坐到对面的位置上,动了筷子。
孟西洲面色冷淡,吃的慢条斯理,除了鱼肉,还有四道其他现炒的小菜,每一种并不多?,似乎恰好是两人分量。
直到桌上的盘子快见了底,孟西洲都没说一句话。
沈青青其实无所谓,他不?说话,她也轻松自在,这种相处模式,跟之前在梅园也差不多?。
只是瞧着他一?直没怎么吃鱼,盘子里最后那一小块,也不?好意思碰了。
她巴巴的望了两眼,见孟西洲放下筷子,便不动声色的把?最后一块鱼夹进自己碗里。
孟西洲看她终是放下筷子,心中不免长舒口气。
终于结束了,他想。
他无言起身,随后冷面离去。
少时,娇云见爷走了才?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