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态会失控至此。
“先?生?说的不错,在下自幼锦衣玉食,这是上天给的命,改不了,但先?生?这句不知民间疾苦,在下不认同。如今是南璃乾
元二十二年,今年粮食欠收,汴京一斗一十五文,较去年涨了三文,前年四文,大前年两文,同一年,江河上游饶州一带,目前一斗粮九文,较去年涨了两文,前年一文,大前年三文。不止粮价,先?生?若想知道油、盐价格,在下也能讲出。”
沈青青听得有点发蒙,敢情对方?咬文嚼字地在驳斥她那句不知民间疾苦。
“……罢了,我收回?那句总行了吧。”
“那先?生?是不生?气了?包括泼墨之事?”太子巴巴地打量着对方?,生?怕她再斥责什么,遂而?又道了一次歉。
方?才是他低估了沈青青,不想一场戏,牵连出这么多是非。
他不过是想以画会友,结交她罢了。
沈青青没?想到面前的这位富家公子会如此谦逊,她转念一想,对方?出现后的确有礼有节,也不像是那种胡来?的人,兴许的确因画仰慕?
她语气稍稍缓和,走到门口将门打开,扭头道:“这幅画,你确定要?”
“是。”
“四百两就?够了,我不过是来?救场的,公子若真知民间疾苦,剩下的六百量,不如去施了粥。”
沈青青说着,忽而?一阵穿堂风过,纱幔轻扬,美人眼波流转,朱唇黛眉,落进对方?眼中。
女子离去时的叠叠脚步,直接奔入太子心门。
他在原地伫立良久,待李内官匆匆进来?时,才回?过神。
“知道住哪儿了么?”他压低声音问。
“主子,有暗卫跟着,近不了身,方?才巷内过了几招,对方?功夫了得……全?汴京内,怕是只有那家的暗卫能有如此本事了……要不小?的遣人再去显国公府蹲两日看看?”
想到方?才沈青青梳着的妇人髻,他眸色一沉。
“不必,显国公府除了魏氏那院子里有几个女子外,就?没?旁人了。比起她的身份,孤更欣赏她的画作?,既是不愿以真实身份示人,孤也不强求,只愿以画会友。”
“主子贤明。”
“好了,去收好桌子上的那幅山水,再将今日知意先?生?送来?的画卷都收走。”
太子说罢,大步离开。
小?宅,正院。
孟西洲正翻看最新整理出的卷宗,听房门轻叩,来?
者是秦恒。
今日沈青青独自出去,负责值守的秦恒跟在暗中保护。
方?才沈青青从墨玉轩出来?后,被人跟踪,秦恒将此事一五一十的告知孟西洲。
孟西洲眸色一寒,压低声音问:“你确定是东宫的人?”
“是,属下之前同东宫的人交过手,是御前教出来?的人。”
他第一次在红袖院见沈青青时,太子就?在场,当时就?怀疑过她是太子的人。
只是最近发生?的这一切,让他心底的怀疑渐渐淡去。
现如今,他必须再次考虑沈青青其实是东宫安排的人。
若真如此,沈青青的目的绝非来?刺杀他。
毕竟上次遇刺,她有太多机会下手。
可不是刺杀,又会是什么呢?
孟西洲不由得现想到前日萧应所汇报的消息。
他安排萧应在南璃境内的大城内寻找沈氏丢失女儿的人家,到后来?,甚至放宽姓氏,都没?有一家符合的。
沈青青的身份依旧不明。
秦恒见主子神色晦暗不明,便将自己疑虑讲出:“爷,依属下看,东宫的人似乎并不知道沈娘子的身份,这才安排人尾随,否则属下不会知道,沈娘子在墨玉轩见过东宫的人。”
“若……沈娘子真是东宫的人,东宫又何必将这招暗棋摆明了呢。”
孟西洲默然,东宫那位的行事,自是瞻前顾后,杀人诛心,这招反其道而?行也未可知。
秦恒见主子依旧疑虑,略带担心道:“爷,那这次宜州之行……还?带沈娘子吗?”
他知道,爷此次计划,需要乔装改姓,使用其他身份,断不容有失。
“带,为?何不带,既是伪装的高手,那便正好适合我这局。”孟西洲淡然一笑,忽而?听屋外有人叩门,听那莺儿似的声音娇娇道:“世?子,晚膳准备好了。”
秦恒知道,是那位娘子亲自来?叫人。
他走入暗处,见自家爷起身,大步走去开门,温声道:“走,去你梅园一起用过。”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看剧情也能发现文案角色都出场了,宜州案子结束,焚化炉就点起来了
让我把故事讲明白,孟狗会在火中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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