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能不能受得住。”
娇兰看着?伏在床案上的人肩头?微颤,双眼红肿,心中无比畅快,她从没觉得,让一?个人痛苦难过,会是这样舒爽。
突然觉得自己之前委曲求全,勾引了楚文隽,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她就想看到?这个女人痛哭流涕,娇兰得意地笑了起来,心中说不出的畅快。
“你怎么进来的。”
沈青青冷眼扫向她,她知道娇兰是被明令禁止踏入正院儿的。
娇兰勾唇,不紧不慢的说:“醒醒吧,小公爷都几个月没来了,真以为?自己住进了主院儿,你就成了这大宅的女主人么?”
“你一?定不知道吧,为?什么小公爷突然不来小宅了吧,娇云娇玉她们都怎么跟你说的?说爷公务繁忙?又或是什么?”
沈青青敛住哭意,冷声道:“你什么意思?”
娇兰冷嗤一?声,“我能是什么意思,就是想让沈娘子清醒些罢了,咱们这位爷啊,中秋过了没多久,圣上便下旨赐婚,将镇平侯家的秦二娘子指给爷了,如?今这三书六礼,怕是纳彩、问名都走完过场了。”
娇兰见沈青青听了,面色如?常,依旧是冷着?那张脸,心中不免有些失落。
她怎么不哭?不闹?
娇兰兀自提了口气,“您怕是还不知道秦二娘子是谁吧,也是,您一?个异乡村妇,仗着?点姿色爬上爷的床,也是挺不容易的。那位秦二娘子是侯府嫡小姐,高门贵女,生的娇美水灵,说实话,即便是这样的身份,都不一?定配做我们显国公府未来的女主人,更别说您了?沈娘子啊,说好听了,你是爷养在外见不得光的外室
,说不好听了,你就是个贱.种?,被男人玩完不要的烂货!”
沈青青此时完全冷静下来,她起身,立在娇兰面前,笑着?道:“谁又跟你说,我对你们家小公爷有意的,别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为?了个身份位置,不择手段,我不知别人会如?何,娇兰,你今日杀了我的狗,又欺负了我的人,你以为?你能全身而退么?”
“我是不算什么,可你又算什么呢?”
娇兰未想沈青青听了这些反倒冷静下来,她是为?图一?时口快,才跑来桂兰院气她。
沈青青说的没错,如?今她是失宠了,可日后小公爷要是念了旧情,将她收进府中,那么以娇兰如?今的身份,能保住自己么?
娇兰脸色一?白,见对方眸色冷冽,一?股寒意自下漫上,她连退两步,一?声不吭地夹着?尾巴跑了。
人出门的那一?瞬间,沈青青松开?攥紧的手,极力压制住有生以来第一?次冒出的邪恶念头?。
方才有那么一?瞬间,她是真的想伤害娇兰。
她一?屁股坐回榻上,脑子里一?片空白。
娇兰说,他要成亲了。
被皇帝赐婚这种?事,她从没想过,不过孟西洲如?今二十有四,又在朝堂崭露头?角,皇帝赐婚是无上荣耀,即便不想要,也不行。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他这两个月不来找她么?
不知为?何,听到?这个消息,沈青青竟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她平静的躺下,出乎意料的没有再哭了。
娇云娇玉知道她因为?咸菜的事心里难过,将汤药喂她服下后,便守在一?旁侍候着?。
不过见她面色平静,也有在好好吃饭,两人便放心些了。
临天黑前,沈青青叫来两人,简单嘱咐了把咸菜厚葬在院中桂花树下,又宽慰了娇玉几句,便早早睡了。
是夜,萧应如?期而至。
沈青青换了身鹅黄色的裙袄在等他。
这段时间,萧应每晚都来定时探望她。
沈青青知道,他是怕她再作践自己。
也许今天之前,她可能还会做出这种?事。
但现在,她不会了。
萧应从怀里掏出包油皮纸,小心打开?,见里面的糕点并没被压坏,
他露出一?丝庆幸的笑,赶忙递了过去,“是你最喜欢吃的江米糕,还热乎着?呢,青青姐快尝尝。”
“好。”沈青青挤了个笑容,接下来咬了口,萧应搬来个凳子,坐在一?旁,他盯着?沈青青吃完手里的糕点,便从怀里掏出一?本册子,笑吟吟道:“今日书坊出了新作,好像是青青姐喜欢的那个作者写的,姐姐拿去解闷儿吧。”
沈青青接下,“嗯,是我喜欢的作者,谢谢小应。”
她今夜看着?从容镇静,可萧应离近后,瞧出她眼睛有些肿,多少感觉出点不对劲儿。
她哭过了。
他正要问,听沈青青突然小声说:“小应,今天咸菜死了。”
萧应一?怔,沉声道了句:“青青姐,节哀。”
她唇角勉强勾出个浅浅的笑,“它可能是怕我明天走时,带着?它不方便,不想拖我后腿……”
说着?,泪顺着?眼角,无声落下。
苦涩的笑意下,是什么样的绝望。
萧应不知道。
只觉得自己见她如?此,心跳仿佛要停下了。
沈青青以为?自己下午已经把所?有的泪都流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