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到?现在,她又哭了。
忍不住怨自己为?什么这样软弱,可一?想到?咸菜死时惨状,她就控制不住情绪。
“我看不得它那个样子,便让娇云把它葬在院子里的桂花树下,我想这也算是回家了吧,你知道的,我们家里有一?棵很?大的桂花树……
“我将它从三溪村带出来时,还那么小,我当时跟它说,找到?阿洲,我们一?家三口就会回去,可我食言了。”
“看来……好像只有我一?个人能回家了。”
萧应不知如?何回应,他默默起身,将面前女子揽在怀里,心里没有一?丝杂念。
他只恨自己没能早点来陪她,让她一?个人面对咸菜的死。
咸菜死了,他也很?难过。
良久,他揽着?她,轻轻拍着?她细弱的肩头?。
儿时,他嚎啕大哭时,姐姐也是这样拍着?他的肩头?。
他在汴京待的久了,都快忘了自己到?底是谁。
现在,他长大了。
是时候去保护“姐姐”了。
这一?刻,萧应体验着?前所?未有的无奈,那些残酷事实堆
积在脑海里,他快要憋疯了。
那些会让她伤心欲绝的事实,就堵在喉咙里,让他一?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
他不说,只因不想骗她。
因为?那些事,对当下状况的沈青青来说,都可以彻底将她压垮。
不知过了多久,萧应听怀里的人止住了抽噎,小声问:“小应,我们离走,还有三天了对不对。”
“嗯。”
三天后,小公爷会带走府内大部分?人,去扬州查案。
“走之前,我想最后见他一?次。”
他哽住。
萧应不知道要如?何说给她,如?今的爷是不会来见她的。
她又何必自讨苦吃。
这两个月的冷落,难道还不足以让她认清现实么?
“我现在不能出府,也找不到?他,所?以只能求你冒险找机会,让他看到?这个就好。”
沈青青从袖笼里拿出一?张纸。
萧应见纸中写的那两个字后,垂首应下,“我可以让爷看到?,但我不保证爷会过来。”
“他会来的,一?定会。”
*
翌日,沈青青起了个大早。
她拿来一?幅画卷,在埋葬咸菜的那棵桂花树前,烧给了它。
是她、娇云、娇玉、还有咸菜一?起的画像。
躲在角落里的娇玉瞧见这一?幕,自是非常内疚,躲回屋子里偷偷大哭了一?场。
沈青青日常如?旧,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好像一?夜间,突然又恢复成往日那个有说有笑的沈青青。
这让心中一?直不安的娇云娇玉,稍放宽了些心。
那一?日,孟西洲没有来。
第二日,她换了身绛紫色的冬装,又精心让娇云为?她化了个淡淡的妆,多少让自己的气色看着?好些了。
当夜,屋外飘起了大雪。
沈青青坐在屋里等了许久,就当夜已经晚到?她认为?孟西洲不会来时。
他来了。
孟西洲孤身一?人,他从大理?寺忙完,便从府衙一?路走进桂兰园,直接推门进了屋。
他身姿高大,步脚声很?沉,迈进来的那一?刻,沈青青就知道是他。
两个月不见,他应该刚从大理?寺当值回来,穿着?官服,周身散发着?让人难以靠近的寒气,一?如?她当时,第一?次在汴京遇见孟西
洲时的模样。
哦不,沈青青想起来了,她第一?次遇见孟西洲,并不是在红袖院。
庆灵峰的梅林里,她远远地在雪地里望着?他,犹豫要不要上前搭救时,他就是这样的。
他长得很?好看,脸色白的,像漫天的雪,他的鼻梁也很?挺,就像是捏出来似的。
他满身是伤,血都把周围的积雪染红,可俊秀的眉宇紧紧蹙在一?起,凌厉依旧。
像是一?头?受了重伤的豹子,血气和杀意不减。
沈青青一?直记得那个场景。
她犹豫地站在那,不敢上前,直到?他昏过去,她才敢过去。
那时,他应该还没失忆。
他戒备,多疑,冷漠。
是上天跟她开?了个玩笑,让她认识了一?个压根就不存在的人。
两人在汴京相处的这段时日,孟西洲给了她一?个错觉,让她觉得人会变,其实并不会。
他还是当初那个待人清冷的孟西洲。
沈青青收回思绪,盈盈一?笑,“你来了。”
这句话就好像在说,你终于来了。
两个月的冷落与疏离,她在榻上病的几乎垂死时,他都没来看她一?眼。
此时,却因为?一?张凭空出现的小纸条,他来了。
他到?底还是怀疑她身份的。
沈青青一?直都清楚,所?以利用他的疑心,她要见他一?面。
孟西洲的视线落在她身上时,眼底划过一?丝稍纵即逝的惊讶。
两个月不见,她怎么会瘦成这样。
孟西洲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