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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玉哄了沈青青好一会儿,好不容易把她腔子里推倒在那醋瓶子扶起来后,沈青青才把砰砰乱跳的心稳住。
小姐妹间又聊了片刻,沈青青才顺着评弹的曲声,去寻四哥。
此时,孟西洲已同贺兰凌坐在凉亭里饮茶闲聊,见贺兰凌目不转睛地看向那两位女先生。
暗暗一笑。
男人对女人的喜欢,总是藏不住的。
有这种明确喜好的人相处,孟西洲觉得轻松,贺兰家这几个小叔子里,怕是就老八不好对付。不过贺兰煜还未从墨仙碱的毒素中完全恢复,现在还不能张口说话。
少时,沈青青立在院子拱门处,见谈笑风生的孟西洲对那两个女先生招了招手。
曲子停下,那两人扭着杨柳细腰走了过去,一人站在一边,又是斟茶又是弯腰附耳,倒是不负春光。
沈青青听不见他们说了什么,从她的角度只看到孟西洲眉眼弯弯,露出笑意。
比天边即将落下的太阳还要刺眼。
贺兰凌不动声色的收敛起目光,扭向身旁刚刚登基的新帝,暗自生疑。
孟西洲贵为一国帝王,他不过是金元的闲散皇子,怎么孟西洲愿意投他所好去讨好他呢?
“陛下好雅兴,金屋藏娇。”贺兰凌意有所指的说了句。
孟西洲动了动手指上的扳指,笑道:“四殿下误会了,朕心有所属,这两位是朕专门为四殿下准备的。”
“无功不受禄,陛下有话就直说。”
孟西洲哂然一笑,“临行前听闻溥家求大君恩赐,不知当下九殿下那……”
四月的汴京没那么炎热,但此刻娇玉的额头已经开始向下淌汗,“殿下,您不在的这一年多,圣上可从未往院子里送过人,今日想必是为了招待金元皇子才……”
沈青青没搭她话茬,扭身对赤月道:“你先回去找四哥,我同娇玉再叙会儿话。”
赤月有些犹豫,听她又道:“你去吧,四哥若问起,就说我去院子里逛逛。”
待赤月走后,沈青青问:“梅园和桂兰院当下可有住人?”
“没有住人的,圣上不允许旁人进去。”娇玉赶忙解释。
“咸菜……可还葬在那?”她话音微微发颤。
娇玉瞬间红了眼眶,“在的。”
“嗯,有水么?有点渴了……”
“有的,那殿下您在这儿等我会儿,我去给您拿来。”
“那便有劳了。”沈青青见娇玉紧步离开,她选了条近路,从小花园一路去到了桂兰院。
熟悉的花草树木,墨瓦白墙。梨花还未败尽,淡淡的香气入鼻,她都不记得院子里还有梨木,毕竟在这处只住过秋冬两季。
踏着逶迤弯曲的石子小路,院角里那几颗金桂落入眼中。
树影之下,一块石碑静静地立在那。
上面刻着的字,生了些许绿苔。
咸菜。
沈青青心口一沉,即便过了这么久,想起来这事还是很难过。
夏风顺着石路穿堂而过,满地雪白的花瓣随着风吹起,洋洋洒洒的落了她一肩,徒生几分凄凉。
沈青青推开房门,本以为久无人住的地方会跟院子里的一木一石一样,满是绿苔,却不想里面收拾的干干净净,屋内的香炉里,还有未燃尽的香。
她走了进去,推开内室的门,紫檀架子床,紫檀平角条桌,黄花梨的画桌,紫漆描金海棠式香几。
什么都没变。
从未刻意去记忆屋子里的样子,却因日常习惯,都刻在了脑子里。
没有改变的时候,你会发现,若有一丝不一样时,也会发现。
视线错移,她留意到,当初记录心事的小香囊,被排成一排放在书架上。
沈青青走过去,抽出里面的纸条,才发现每一句话下面,都被添上了新的句子。
当初搓衣板那句话后,孟西洲写了句:搓衣板我准备好了,青青你在哪儿
秃头那句后,他留了句:问过霍羡,用生姜汁涂头发,会生发
里面还夹了一小片姜,如今已经是姜干。
沈青青一张张地看着,这些字迹有深有浅,不是同一日写上去的。
滚床单那句下面,孟西洲留了一句:不解。
她笑出了声,泪也跟着落了下来。
方才的怒意,倏然被这些纸上的话语,化解去大半。
“既然下定决心要重新开始,基本的信任要有的。”
“他往日不喜这些,或许今日见这两位评弹先生,真是为了招待四哥。”
沈青青坐到一旁,念念叨叨的劝慰自己,可一想到他招呼那两个女子时展露的笑颜,又忍不住骂道:“这狗东西,招呼人时的爪子扒拉的这么熟练,肯定不是第一次了……”
另一头,花园凉亭。
贺兰凌左右两侧各坐着一位女先生,一人笑着吟诗,一人弹着小曲儿。
孟西洲瞧他心情不错,应是对他的安排颇为满意,再加上他自己打听到溥家所求被拒后,心里踏实不少。
他摆摆手,命人去问晚膳准备如何时,余光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