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几日,孟西洲政务缠身,忙的白日见不到人。
唯有晚上,忙完政务,他暗中才能来桂兰院寻她。
另一头,四哥同使团四处考察,也是早出晚归。
沈青青得了闲,跟赤月逛铺子,茶楼听曲儿,甚至还去赌坊赢了一顿饭钱。
其中还去过两次宏泰镖局,终是在最后一日的下午遇到来汴京办事的谢二娘。
两年不见,谢二娘越发英姿飒爽,她见沈青青气色红润,身着锦服,自是分外惊喜,说着笑着,拉她去了后堂叙话。
这么久不见,总会聊到这两年发生了什么,沈青青图方便,把自己的身份改成了金元富家小姐,也并未把其中曲折讲出,只告诉谢二娘,她如今找回夫君,失而复得,二人恩爱如初。
谢二娘也有好消息分享,她找到了三妹,不过妹妹已经嫁了人,对方是汴京大门大户,她没透露是哪家,只说过得还不错。
沈青青没多问,只笑着点点头。
忽而一阵清风吹来,沈青青顺着身侧的窗楹瞧见窗外黛青色的房檐上裹着一层璀璨的余晖,远远看去,像是落这一层碎金似的。
沈青青笑道:“汴京的夕阳真美,不知不觉打扰谢二娘这么久了。”
“妹妹莫要说见外的话。”谢二娘取出一兜沉甸甸的银子,推给她。
“这是……?”
“往日你要账的分成,还有你介绍萧公子来押货的分成,都在这里。”谢二娘怕她不肯接,蹙眉坚持道:“我知你当下不缺银子,但一码归一码,不然二娘我……”
不等她说完,沈青青笑着把兜子搂在怀里,“妹妹先谢过二娘。”
小姐妹总有说不完的话,直至赤月催了两次,沈青青才依依不舍的离开宏泰镖局。
回到四方馆,贺兰凌猛地一拍桌子叫好,吓得刚进门的沈青青打了个哆嗦。
“四哥出什么事了么?”沈青青看向他手中的信函,那张黄澄澄的信封,云纹清晰可辨。
是金元皇室信函。
惦念着父皇的身体,沈青青的心跟着一沉。
贺兰凌看小妹面色惨白,赶忙解释:“小妹别担心,是好消息,你七哥说小八能开口讲话了,他小子,能说话了便一个劲的问你在哪儿呢。”
女孩眼眶顿时红了,她深吸一口气,喃喃道:“终于……”
贺兰凌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妹妹的肩头,温声道:“别哭了,我已备好船舶,明日咱们便启程回王都。这一趟走走停停,也快一个月了。”
沈青青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她先是一喜,后想着四哥有公务在身,问:“贸易协定这么快就商议妥当了吗?”
“其实我也没想到会这么快,之前同耀云的协定来回扯皮了好几个月,南璃新帝办事雷厉风行,协定基本是依照咱们的想法办的,自然很快就把框架定好,当下就差一些细节了。你我走后,由其他文官负责完善就好。”
贺兰凌三言两语消去小妹的顾虑,看她眉宇不展,兀自笑笑,打趣儿道:“小九儿这是舍不得走?”
一语中的,沈青青悄悄把嘴角缓平,摇摇头,“四哥哥别乱说,我早就想着八哥的,明天启程是最好的,五月风向一变,回王都的日子会大大缩短。”
“真的?”贺兰凌笑笑,“船其实今天就准备好了,不如你现在去收拾收拾东西我们今夜就出发,这样还能早到一天。”
沈青青见四哥扭头要吩咐下去,她小手下意识的抓住他袖子,低声道:“四哥,今日我逛了一天,有些打倦了,能不能明日一早再出发?”
贺兰凌看出她面色上的疲惫,不再开玩笑,拍了拍她手背,笑着说,“好,那便早些休息去吧。”
*
汴京的夏夜是柔和的,风也不似普尔图木那样的烈,桂兰院中的草木扑簌簌地颤着,沙沙作响。
一个高大的身影,由两人跟着疾步进到院中,两旁的树都被脚下的风带的微微晃动。
一进去,桂兰园内的烛火都灭的差不多了。
唯独正屋内还存着一抹暖色的烛光。
孟西洲勾了勾唇,侧目瞧了眼李炎,方才来时他嘀咕着娇玉说现在九殿下睡得早,这个时辰去,人怕是睡了。
这不,还是在等他的。
三溪村也好,曲林也罢,不管多晚,青青都会给他留一盏灯。
他吩咐了两句,非常利索的推开女儿家的闺房。
沈青青微微弓着身子,被子外露出小半个后背,乌黑浓密的长发垂在颈后,蜂似的腰身,在蚕丝被下勾勒出一个漂亮的曲线。
他瞧了眼手边的烛台。
火光摇曳,几乎燃尽。
“青青?”男人坐在榻边儿撩起缕青丝,露出一小截雪颈,低声道:“睡了?”
等到的只有听起来平稳的呼吸声,他俯身吻住那一小块雪白,清淡的花香入鼻,一路啄上她肉嘟嘟的耳垂,重重吐了一口气。
大手沿着缎面的中衣,一寸寸沿着脊背缓缓向下,料子又薄又软,待探进蚕丝被的深处,指尖确轻轻一扫,确认了他想确认的地方时,突然捕捉到一阵颤栗。
沈青青不想理他,只闭着眼,咬紧腮边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