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追着他们的人听不出他们的方位,吆喝着:“哎,你们等等我啊!”
杨贤低声暗骂一句。
果不其然,在邢文喊完刚才那句话后,鞋跟声迅速朝他们逼近过来。
杨贤拽住了陈溺的袖子,猛地向转向,朝前快冲一段距离,他虽然不像程几何那样有提速的道具,可毕竟多年跑步的底子摆在那里,跑起来速度不慢。
邢文也算是被逼着超常发挥,竟然一直紧追着两人的步伐,没有掉队。
杨贤见身后两个牛皮糖是在是甩不开,无奈对陈溺道:“我们分头行动,鞋子是放在我房间的,女主人的目标是我,你去找善美和程几何,找地方躲起来。”
邢文听到了杨贤的话,一改先前死也要赖着他们的态度,朝别的方向一个人逃了。
陈溺道:“不好意思,我夜盲。”
杨贤惊了:“夜盲你出来凑个什么热闹啊?!”
陈溺:“你出门不带脑子,我说过你什么吗?”
杨贤沉默半晌,拽着陈溺绕着餐厅跑了一圈又一圈,冷不丁的蹦出一句:“说过啊,咱们宿舍大一的时候,谁没有被你冷嘲热讽过几句?”
在不绝于耳的鞋跟背景下,杨贤还有心情回忆往昔,陈溺是有些佩服的。
难怪能和程几何打得火热朝天,都是一个村里出来的歪瓜裂枣。
人的体力是有限的,在不间断的追逐下,他们不可能始终维持最高速度跑上一整晚。
更不要说……在那之后管家也出现了,他提着油光,出现在餐厅外。
这下子路完全被堵死了。
杨贤欣喜地拍拍陈溺的肩膀:“有光了,你看得清了吧。”
陈溺冷声道:“看得清我们是怎么死的吗?”
两人被逼着缩到了墙角,女主人提着长裙,姿势怪异的朝他们跑来,不断有尖细的笑声从她紧闭的嘴巴中传出。
鞋跟落地,咯噔咯噔的脆响快要将他们的心脏都给捅穿了。
杨贤语速极快地说道:“我以前特别嫉妒你,还在背后骂过你,这些事我要对你道歉,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绝对会和你做好哥们。”死前的忏悔。
陈溺在心里道:我以前当着面说你是蠢货,如果再来一次,我还会继续说。
剩下的时间,却是不够他将这些话说出口了。
女主人陶瓷一样无瑕的脸孔逐渐霸占了所有视线,她的半张脸被暗黄色的侵蚀,另一半陷在黑暗之中。
陈溺感觉身体在迅速的僵化,双手已经无法动弹了。
生死存亡之际,一袭白影挡在了前方,陈溺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就被一只有力的手蒙住了半张脸,身体也被什么东西给裹住了。
同时他听到有什么倒地的闷响声,与杨贤的惊呼:“卧槽!”
他的视线完全被遮挡,但通过触感能清楚的感知到,捂着他眼睛的那只手上覆着一层质地柔软的布料。
顷刻间,他石化的身体得以恢复正常,不再冰凉僵硬。
他像是被卷到了毛绒毯子里,陷在一片松软且温暖之中。
短短瞬息之间,陈溺还没能消化方才所发生的一切。
只是回过神时,包围在一周的温热不复存在,管家与女主人也已经不在了,一起消失的还有油灯,陈溺又一次短暂性失明。
他试探着喊了一声:“杨贤?”
“啊?”杨贤的声音听起来略显呆滞。
陈溺:“发生了什么?”
杨贤先是重复了一遍他的问话,紧接着突然激动:“发生了什么?突如其来一个天使,一脚给我踢边儿上了,然后拿俩大翅膀给你遮风挡雨,用背影驱魔,吓跑了管家和女主人。”
陈溺道:“天使?长什么样?”
杨贤:“你俩整个都被那一对儿大膀子给遮着呢,他面朝着你,你都没看到,我上哪儿看他长啥样去。”
大翅膀……看来不久前他是陷到一堆羽毛里去了。
陈溺靠墙站了一会儿,杨贤也缓过神了,从地上站起来,拍着自己的衣裤。
他捋了把头发道:“我心脏都快被吓裂了,你有保命道具早点儿说啊倒是。”
似乎被什么吸引了注意力,杨贤定睛看着陈溺,伸手从他衣服上摘下来几个东西:“这大天使表面看起来光鲜靓丽,怎么掉毛这么严重?”
作者有话要说: 白疫医:拔自己羽毛给溺溺做一件防寒保暖的羽绒服。
白疫医:拔下属羽毛给溺溺打一百床鸦绒被。
百日之后。
白疫医:恋爱了,也变秃了。
黑疫医:老大恋爱了,我们也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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撸猫会粘一身毛,被疫医撸也会粘一身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