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惊醒的声音,有可能是从外面传来的。”
是他忽略掉了这么一个可能性。
陈溺赶忙起身,把晴晴塞进黑滋尔怀里:“我出去看看。”
外边天色蒙蒙亮,已经到了早晨。
剩下两个房间里的人也听见了响,陈溺走出康娜夫人的卧室时,他们正巧打开房门。
黑滋尔跟在陈溺身后,路过其中一间房间门外,顺手把晴晴转手交给了修哉。
宁游捂着睡衣小跑着跟出来:“出什么事了?”
陈溺简短回答:“康娜夫人不见了。”
楚九讶然:“啊?她昨天就表现得怪怪的,不会是跑了吧?”
跑?不可能,跑路可弄不出足以把人从睡梦中惊醒的响动。
况且外面风向狂奏,还是在夜里,一个腿脚不便的老人,要跑也得挑个好时候吧,他们昨天白天又不是没出门。
莫名其妙的失踪,搞得屋子里人心惶惶,连吴御宇也不敢一个人呆在房间里,跟着跑了下来。
陈溺走在最前面,打开房门,冷飕飕的风夹着雪往屋里灌,他用手拉紧衣领。
毛絮般的雪团扰乱视野,陈溺埋着头向外走。
踩下最后一层台阶后,忽然间,脚下踢到了什么,没有一点儿心理准备,险些被绊倒,好在黑滋尔从身后环住了他的腰。
“这儿好像有什么东西被雪给盖着了。”楚九蹲下身,用手扫开表面上那一层雪,看清被埋在雪下的东西后,倒抽一口冷气。
她后怕地向后一仰,倒坐在地,发着颤道:“是、是康娜夫人。”
晴晴瘪了瘪嘴,把脸埋进了修哉的怀里。
陈溺:“你把晴晴给楚九,让她俩先回屋。”
修哉点点头,放下晴晴,然后搀扶起楚九。
楚九反应迟钝地牵住了晴晴:“谢、谢谢,我先进屋里等你们……”
宁游有些担忧地看着她,直到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屋内。
从刚刚起,黑滋尔就一直在四处张望。
在陈溺等人的注意力集中于横尸在外的康娜夫人身上时,黑滋尔沉声道:“有几个房子前的雪人消失了。”连绵不断的大雪没有给他的视力造成半点儿影响
陈溺闻言抬头,极力眺望,果不其然如黑滋尔所言,有几栋房子外的雪人不翼而飞。
宁游悄声道:“是不是……被雪给盖住了?”
修哉摇头:“好像确确实实是被搬走了,你看我们斜对面那一家,原本放着雪人的位置,有很明显的一处凹陷。”
宁游搓着手,缩着脖子,站在原地不停跺脚,哈出两口雾气道:“那又怎么了?我们先把康娜夫人给搬回去吧,总不好把她就这么丢在外面。”
修哉叹了口气,点点头,正俯下身伸出手,忽然被呵止住。
陈溺冷声道:“不准动她。”
宁游愣住:“啊?”
陈溺说:“想想昨天的那首圣诞歌。”很显然,被歌唱的对象,那个喝了很多蛋奶酒的奶奶,就是康娜夫人。“那首歌的歌词有“我们劝她不要回家”这么一句。”
宁游试着唱了一遍,接着陷入沉默的情绪当中,隔了有一会儿才又开口问道:“那……就这么放着不管了?”
陈溺蹲下身去,盯着康娜夫人垂老地面孔看了一会儿,伸出手抹去她脑门上一只灰灰的狗爪足印。
他费了点儿力气把康娜夫人的身体翻了个面,接着动手去扯开她的衣服。
修哉看呆了:“不搬就不搬呗,你……你干什么啊?”
陈溺冷不丁地唱出一句:“我们发现了她的遗体,额头留着麋鹿的蹄印,背上有圣诞老人罪恶的印迹。”
黑滋尔握住他的手腕,不由分说的把他扯到一旁。
陈溺企图甩开他的手,不悦道:“不要妨碍我。”
黑滋尔举起手,弹了下他的脑门:“我来,你不许碰她。”
不等陈溺对他的这一举动做出反应,黑滋尔已经俯下身去。
他从衣袖里抖落出一把泛着寒光的纯金属小刀,两三下挑开康娜夫人的衣物,使得她背部的皮肤暴露在外。
那里有一道刺青纹身。
陈溺眯起双眼仔细辨认,得出结论:“是轮胎印。”
消失的小雪人……轮胎印,圣诞老人罪恶的印迹。
他再度联想到那张一半雪人一半是人的图画,脑海中浮现出些头绪,轮廓不再模模糊糊的让人捉摸不透。
陈溺:“找,去找有轮胎痕迹的雪人,或者是附近有轮胎痕迹的!”
黑滋尔横手拦在陈溺身前:“你打算就这么出去找?回去换衣服,吃饭。”
宁游裹紧自己的衣服,小鸡啄米似地点着头道:“是啊,我们都还穿着居家服和拖鞋呢,在风雪里根本走不动路。”
修哉说:“之前你也是和现在一样,早饭也没吃,出去跑了半天,回来就累倒了。吴御宇有句话说得对,你未免太过急于求个结果,欲速则不达。”
现在的局面是三比一,黑滋尔态度更是强硬,不给陈溺选择的余地,擒住他的手臂往回拽,一路牵着他走,回到二楼两人的房间。
黑滋尔拿起叠好的衣物一件件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