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量。
陈溺硬着头皮灌下去一杯羊奶,囫囵吞咽下面包片,又急着去找水喝。
修哉拦住他:“别别别别,出门前不要喝太多水,在外面找不到厕所不说,掏出来都冻得慌。”
黑滋尔很贴心地说:“你可以站在我背……”
话音未落,陈溺横眼睨向他:“滋你腿上?”
黑滋尔:“……”
他吞下最后的面包角,硬是给噎下去,缓过劲儿后开口道:“吃完了就去换衣服,全部穿黑的。”
不用陈溺再提醒,他们也知道这是昨日的歌词里的一句提示——没有奶奶的圣诞不完整,全家人穿上黑衣。
房子里找不到更厚的鞋子,他们只能尽量往脚上多套几层袜子,防止有雪会顺着鞋缝灌进鞋窟窿里。
这种情况下,最好还是分头寻找。
出门前,陈溺对其他人说:“七点之前回来集合。”
楚九:“赶回来看新闻联播?”
陈溺心累的叹了口气说:“好好想想歌词。”
圣诞烤鹅摆上餐桌,还有我最爱的无花果布丁,那几根蓝色银色的蜡烛,本可以和奶奶的假发相互辉映。
提示已经足够明显了,以及最后一句:出门一定要小心。
陈溺:“两个人一组,一定要注意,不要让对方轻易离开你的视线范围。”
该提醒的嘱咐的,他都已经说完了,再有人作死,也怨不得他。
陈溺跟在黑滋尔身后走出门,顺着人行道前行。
每路过一栋房子前,两人都会很有默契的同一时间停下脚步,如果有雪人的话,就走上前瞧一瞧。
这样的步骤重复了将近有两个小时,陈溺不知道自己走出了多远,检查了多少雪人,到最后进行流程步骤时已然有些麻木。
他不抱希望地走向下一栋房前,用脚扫开雪人周边一圈的积雪。
黑滋尔:“这里。”
陈溺顿时精神了几分,朝他看去。
黑滋尔拔下被当作雪人手臂的扫把,递到陈溺眼前:“上面有一道黑色的车轮印。”
那道痕迹在扫帚的杆子上,只有小指粗细,蛇形盘绕在扫帚杆的表面。
终于……陈溺叹出一声笑,用手扒开雪人,表面上那一层雪很容易被挖开,然而越是往里就越结实,手指挠在冰雪面上,已经被冻得没了知觉,连刺痛也感觉不到了。
黑滋尔:“我来就好,你不要动。”
陈溺没有停下动作:“两个人能快一点。”
见用说的不听,黑滋尔揪住了陈溺的衣领,把人扔到了自己身后。
他手里如同攥着刀子一样,大片大片的雪块被削落,不久之后就从雪人的脑袋里挖出了被镶嵌在雪里的骨头。
尸骨是完整的,体积非常小,蜷缩成一坨,干干巴巴的皮肉黏在骨头外。
叫一个普通人看见这一幕,除了惊悚之余,还会觉得心疼。
黑滋尔把尸骨完整的从雪球里刨出来:“是女孩儿。”
陈溺此时也注意到了绑在扫帚上的那条粉色的发带,他将缎带从扫帚上解下,转身系在了那具小小的骨架上。
做完这个动作后,他抬起头道:“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不要耽搁时间。”
黑滋尔点点头,脱下大衣裹起骨架:“走吧。”
陈溺在想,他们应该不需要把尸骨放进房子里,破门而入对一些人是很有难度的挑战,就比如说宁游与楚九。
出门前,他也说了最好直接把雪人运到对应的房子外,不行就花点时间,再堆个雪人把孩子放进去。
楚九与宁游在体力方面不如其他人,所以雪橇和西伯利亚雪橇犬借给了她们运输雪人用。
天气比昨天要恶劣许多,陈溺花费了近一个小时才走到目标地点。
黑滋尔把裹着尸骨的大衣放到地上,两人一言不发的开始往上面糊雪。
方才是戴着手套挖雪人不大方便,陈溺这时掏出手套重新戴上,黑滋尔也不再做阻拦。
尸骨上渐渐堆出了一个半人高的小雪堆,陈溺开始团雪球,团到足够大后,两人推着雪球在周围的雪地上滚动,把大雪球端架到雪堆上,接下来的步骤就好做了。
陈溺拿出两颗巧克力豆,当做雪人的眼睛。
在剩下一颗巧克力豆被镶嵌进去时,雪人的脸骤然发生了明显的变化,用口红画上去的那条歪歪扭扭的嘴咧开,两边嘴角向上弯。
作者有话要说: 白疫医:我的溺溺好大方好不做作,衣服说脱就脱,我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