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黛红着眼眶,眼睛里有眼泪在不停地打转,恶狠狠地说:“那正好,我也要去,看看养出这种疯鬼的父母是副什么德行。”
坐在她身边的任典岛没有因为游戏的结束而恢复正常,歪着脑袋,两只眼里的黒仁一个看向上一个看向下,两双手翻花绳一样乱拗着,时不时身体还抖两下。
无关游戏,他这副尊容放出去也能吓哭小孩子。
安善美生性胆怯,觉得这样做出在给自己惹麻烦,开口劝慰道:“我觉得就算再去找陶静的家人,也是无济于事,这也不是你的错,就……放下吧。”
没曾想她的安慰之言反而刺激到了千黛,她拔高了嗓门,言语尖锐:“放下?怎么放?我放不下!!”
说着,她噌的一下站起身,怒焰连连道:“陶静就是个表子——!她自己作践自己,被人杀了要报复我们所有人,把这笔账算在我们头上,那好,现在因为她死了这么多人,凭什么我不能报复?我也可以报复啊,我可以杀她全家——!”
安善美缩瑟着肩膀,咬住发白的下唇,不敢再吭声,千黛很明显失去了理智。
其他人去陶静的老家做什么,陈溺管不着,他只关心怎么能让她不再缠着自己,往后还不知道要经历什么样的游戏,身后再跟一只觊觎他性命的厉鬼,那才是真正的要命。
他习惯性的把杯子转递给黑滋尔,再由黑滋尔把那杯子放到茶几上,意识到自己的多此一举时,陈溺也愣了一下。
很快,他回过神,看向千黛:“那好,再过个几天,其他区域的游戏也应该会全部结束,到时候各区域封锁线解除,我们就立刻出发。”
这种事当然是越快处理掉越好。
杨贤也觉得他反应不对劲,他认识的陈溺并不是那么情绪化的人,即便是恨一个人,也懒得去施行没必要的报复,除非那么做对他本身有利。
杨贤:“你到底怎么回事?出了什么事你和我们说啊。”
程几何道:“是遇到我们解决不了的事?和陶静有关?”
她猜测的这两句是说到点子上了。
陈溺点着头,也没有隐瞒的意思:“是,你们解决不了,和陶静有关。”
吃过晚饭,陈溺在黑滋尔的陪同下走上街头,重获光明后,他开始贪恋起所到之处的任意的景色画面,那是失而复得所带来患得患失的后遗症。
可同时,失明的这段时间里给他造成的影响也并未随着视觉恢复而消失,他多出了一些以前本没有的习惯。
就比如说,两人走过足足一条街,他才反应过来自己正抓着黑滋尔的手。
黑滋尔的手心里倏尔一凉,他转过头,不解地看向陈溺,弄不懂与他牵在一起的手为何忽然间的抽离。
陈溺承接到他的视线,别开眼道:“我的视力恢复了,也不用你再牵着我走。”
黑滋尔:“可即使你不需要,我们也还是恋人。”他再度把攥住陈溺的手,强硬的包裹在手掌之中,不允许他挣脱,“我喜欢这样。”
陈溺也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在一些小细节上,黑滋尔比他更加任性,全凭自己喜好行事。
以往,陈溺在恋爱之类的事上只顾着自己爽,现在遇到了一个比自己更过分的人。
不论他表现出不喜欢,还是直接说出,结果都是一样的,说不定还会被**。
有时觉得这个男人相当的好说话,有时他又执拗的可怕。
黑滋尔停驻在了一家新开业的甜品店面门前,陈溺正兀自走着,忽然觉得牵着他的手微微一紧,再是怎么拽也拽不走黑滋尔了。
他呼出一口气,只得倒退几步:“有你想吃的?”
黑滋尔看了看陈溺,又看了看壁橱里的小糕点,盯着一只巧克力号角面包。
陈溺有些复杂地看了黑滋尔一眼:“你喜欢巧克力?”
黑滋尔想了一会儿,摇摇头,抬起另一只手,温热的指腹落到了陈溺的下唇,抹去了浮在表面的凉意:“尝起来和你的味道很像。”
大概是他总是会时不时吃几块巧克力来摄取糖分,口齿之间也染上了甜腻的气息。
原本有些调戏意味的话语,却由于黑滋尔那副认真严肃的态度,让人很难浮想联翩。
撩人而不自知,就是在说黑滋尔这种人。
陈溺失笑,抬脚迈入甜品店。
店主是一名年近三十的女人,长相柔美温和,在看到陈溺与黑滋尔时,眼中迸发出耐人寻味的光芒。
她连忙用一只手遮在嘴边,挡住了脱口而出的嘻嘿嘿的笑声。
陈溺扬手指向壁橱:“这些,还有……那边的。”
店主人忙不迭的把陈溺指的那几样夹进托盘里,忙活的期间,视线也始终在两人之间兜转不停。
陈溺:“多少钱?”
游戏开始后至今,房价是猛跌了,而这些吃食的价格却是翻了几倍不止。
店主人笑意盈盈地看着他道:“一共586元,今天有活动,接吻合照能打对折,再免费送一张会员卡。”
陈溺掏出钱夹,埋着头抽出几张钱钞:“不用了。”
刚刚抽出来的纸币被一只从旁边伸来的手拽走,紧接着他下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