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是这场游戏的玩家。”
村民好像没听到他说的话一样,扔下烟蒂,站起身用鞋底把烟头踩灭,转身准备进屋。
陈溺:“难道你不希望这场游戏能尽快结束吗?”
老人身形一顿,颤巍巍地转过身,开口问道:“上一回,我们错信了别人的话,整个村子,死得只剩下几个人,我能轻易相信你?”声音又干又哑,仿佛漏气的手风琴。
陈溺说:“我们的屋子里出现了一本手札,那本手札我看过了,破除诅咒的那一页被人刻意撕掉。”他挑起嘴角,一点儿不见害怕,道:“所以,我们现在是绑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老村民连连咳嗽几声,呵出一口浓痰,啐在门槛上,隔了一会儿,又说:“那箱子又出现了,破除诅咒也没用。”
陈溺冷着脸,掩去眼底的嫌恶之色,淡声道:“我不觉得没用,但你执意置之不理的话,失踪的人会越来越多,那箱子也会越来越多,最终村子里所有的人都会深陷危险当中,你也不例外。”
迟迟不见陈溺与黑滋尔回来,千黛同其余几人也离开了土胚屋,见陈溺正在和一名村民交谈,小步跑过来,恰巧听见老村民破口谩骂的那几句话。
头发花白的老人狰狞着一张脸,唾沫芯子随着话一同飞出口中,时不时的还夹上几句地方话。
“你们要恨就去恨那个岛女去,她是蛇蝎心肠,不知好歹,嫁给了村长的儿子,村长让她这么一个外来人进门是看得起她,她不好好守本分生孩子,还整出这么个害人的玩意儿!!”
千黛顿时火气上涌:“你们这些买卖人口的狗东西还有脸说别人蛇蝎心肠?谁稀罕嫁给你们村长的儿子?要不是有你们这种人,她也不会被拐卖到这种深山老林里!”
村民梗着脖子说:“我们是为了传宗接代,天经地义!”
易可小声嘀咕:“那她杀你们全村,也是天经地义。”
要不是亲眼见到,他真不相信当今现代社会还有这样的老愚昧,要不是自己也被牵扯进来,纯当个故事听的话,他说不定还会为樱花妹的反杀拍案叫绝。
那老头彻底被惹怒了,骂骂咧咧地退回屋里,要把门关上。
陈溺叹了口气,本来可以心平气和的交流,何必把事情弄得这么麻烦呢。
他退让开一步,对黑滋尔说:“交给你了。既然他不想开门,那以后也不用开了。”
被他使唤,黑滋尔不仅不生气,还挺愉悦,当即应下:“好。”他摸了摸陈溺的头顶:“就像这样把你想要的告诉我,我会尽量满足你的。”
唐如是眼皮子一跳,总觉得这两人的关系也好过头了,让人觉得非常违和。
尤其是那名叫作黑滋尔的男人,对陈溺可以说是无条件的宠惯,唯命是从,乐意被他使唤来使唤去,一点儿脾气也没,还叫人以为他是天生性情温柔。
可但凡其他人哪句话不小心说得不对了,立刻就会收获到警告的眼神与压得让人恨不得给他跪下的危险气息,差别对待尤为明显。
黑滋尔迈出一步,站到了门前,抬起右手,手指屈起叩响房门。
千黛:“和他客气个什么——”
话说了半截儿,余下的字硬是噎了回去。
条条裂痕迅速在老榆木门上蔓延开来,正当众人以为那扇门会碎成几块时,它却在眨眼之间化为了粉尘,细碎的颗粒被东风卷着涌入屋中。
屋里的老人刚端起碗,打算喝上一口水,听到轻轻两下敲门声,也懒得搭理。
谁曾料想,下一秒,视野前方一亮,冷风一股脑地迎面灌入屋里,夹杂在风中的粉末扑得他满面都是,迷得他睁不开眼睛。
黑滋尔侧过头,邀赏似地问身边的青年:“如何?”
镜片下的双眼弯了弯,陈溺抿开一抹淡笑:“开个门而已,至于吗?”
千黛豪不客气的踏入门槛,直直走到那老人面前,说:“你再关个门试试。”
老人脸上干瘪的肉颤抖了一下,瞪着眼睛看他们:“你们,你们想干嘛?”
陈溺慢悠悠地走过去,不着痕迹地扫视一周,皮笑肉不笑地挑起嘴角道:“本来只是想和你聊聊天,现在?不仅想和你聊天,还想拿你家的干粮,搬你家的水缸。”
老人抬起手,食指指着陈溺,整条胳膊都在颤抖,是气得:“你们敢抢我家的东西试试!”
千黛“嘿”了一声,阴阳怪气地说:“试试就试试,你们敢抢别人女儿,我抢你点儿东西怎么了?老子是博士,年薪五十万,吃你家的大米腊肉是看得起你。”
秦沐霜默默地拖着一条板凳走到灶台旁的墙边。
易可配合地扶着板凳,秦沐霜踩上去,伸出手把挂在房梁上的腊肉一串串取下来。
陈溺扶了一下架在鼻梁上的眼镜,目色凉凉地睨了那老村民一眼:“想好要说什么了吗?想好了,我们就给你留两碗米。”
唐如是回头看着自己的师父:“还要……维护一下治安吗?”
杜宇闻一手捂着眼睛,一手背在身后,装睁眼瞎道:“哎呀,天太黑了,啥也看不见。”
易可掀开米缸的盖子看了一眼,激动到起飞:“满满一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