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小时后, 天色慢慢昏暗下来,“轰隆隆”一声惊天巨雷把睡梦中的平安震醒过来。
平安揉了揉昏沉沉的脑袋, 懵懵然地看向窗外。
窗外瓢泼大雨,大滴大滴的雨珠拍打在玻璃上。
平安无声地伸了个懒腰,走进卫生间内用冷水扑了扑脸,梦中的一幕幕逐渐与现实接轨。
平安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自觉地伸手摸了摸脖颈处,那里本该有一个同心环的。
深夜里, 大树下,缠绵的拥抱与炙热的亲吻,只可惜当时月光朦胧, 让平安看不清他的脸庞。
但她就是莫名的可以肯定, 他就是隋烈。
随意地抹了一把脸后,平安“哒哒哒”地开门拐进了隋烈的办公室。
“隋烈, 我的项链呢?”
平安指了指脖颈处的位置, “我记得这里曾经有一条同心环的锁骨链。”
“你送我的, 对吧!”
“……你想起来了?”
隋烈声音哽了哽, 慌张地上前走了几步后, 又匆忙止住了步子。
“你这么看我干嘛?”
平安看着隋烈眼底的复杂, 不由地愣了愣。
“我怎么觉得你有在害怕啊?”
见平安探寻的目光望过来,隋烈立即僵住了身体。
“……你想多了,我只是在担心你。”
像是为了印证自己说的话, 隋烈再次往前走了几步, 伸手替平安理顺了睡得毛燥的发丝。
“你想起了多少?脑袋疼不疼?”
冷静下来后, 隋烈逐渐恢复了理智。
如果平安真的是完全想起了这一段,那她肯定也会记起之后的分手,没道理现在会依旧用这副态度来对他,不仅不讨伐他的骗婚行径,甚至还一脸天真地问他项链的去处。
“想起什么?”
平安拍开隋烈捧着她脑袋的双手,眨了眨眼乖巧道。
“我什么也没想起啊!”
“我就是做了个梦,梦里……,反正我记得我好像有一条这样的链子。”
当着隋烈的面,脑子里再次闪过梦中那一幕幕意乱情迷的画面时,平安突然就羞涩起来,暗自红了耳朵。
“原来是这样啊。”
得知危机再次解除后的隋烈,偷偷松了一口气,错过了平安眼底的那抹小羞怯。
“那条项链在我那儿呢,回去我就拿给你。”
“好!”
平安高兴地仰面应道。
“就是链子接口处断了,需要再换一条链子才可以戴。”
隋烈看着平安因为睡觉而干燥起皮的红唇,默默地舔了舔唇后,走到桌旁给她倒了杯水。
“等等,你刚说需要换条链子!”
平安倏忽间瞪大了眼眸。
“我想到了!”
“隋烈,我想到了!”
“想到什么了。”
隋烈一边稳住手上的水杯,一边顺势搂住扑上来的平安。
“你有没有注意到胡可依脖子上戴的项链!”
“……好像是一个蒂芙尼的经典款,叫什么珐琅彩,两个心的那个?”
隋烈皱了皱眉,脑中迅速回想起昨天胡可依样貌服饰。
“你也有一条,爷当初要给你买礼物,你就随便挑了个最便宜的糊弄爷!”
“你别打岔!”
平安紧紧地拽住了隋烈的衣袖。
“你说她有没有可能把蒂芙尼项链的链子给换了?”
“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她极有可能直接了当地把那条项链和戒指拿到银楼去溶掉后改了款式。”
“样子都变了,自然再也不会有人发现其中的奥秘!”
平安激动地说完后,抬起头看向隋烈。
“……请问你是凭借什么做出的这个推测?”
隋烈抿了抿唇,一时没有想通其中的逻辑。
“就因为项链可以随随便便换根链子?”
“所以你就怀疑她脖子里戴的那条蒂芙尼不是原装链子?”
“当然不是!”
平安傲娇地甩了甩头发,“恕我直言,昨天我第一眼看见她时就注意到了她脖子里的那条项链。”
“因为那实在是太丑了!”
“她的链子和坠子根本就完全不搭,小小的两个爱心配上那么粗的一条链子,啧,真丑!”
“现在想想,如果不是有特别的用意,我想象不出为什么她会给蒂芙尼的坠子配上那么不合适的链子的理由!”
平安摇头摆尾在隋烈面前走动着。
“而且,她当初既然会选择特意从尸体身上取走项链,那么就不会轻易再丢弃,而改变款式是最安全的隐藏方式。”
“隋烈,我建议从周边或网络上的一些银楼查起,说不定会有意外发现!”
“行。”
隋烈蹙着眉头,右手无意识地摩挲着下巴。
“我记得花溪广场上就有不止一家的银楼。”
“那还不快走!”
隋烈话音刚落,平安就一把拽着他的手跑出了办公室。
花溪广场是霁市去年年末才刚刚建成的新广场。
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