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想必已经去过医院了,苏烟只好赔不是:“真是对不起,我们会教育秦跃进的。”又从抽屉里拿出来几张纸币:“嫂子,您买的鸡鸭什么的炖汤给二柱子补一补。”
苏烟揪着秦跃进的衣领:“赶紧给二柱子道歉,保证下次绝不会了。”
秦跃进嘟着嘴巴,满脸都是不服气,含糊不清的说了一句:“对不起。”
秦占武这个时候才开口,厉声道:“认真道歉。”
别看苏烟平时管他管得多,可是他一点一不怕苏烟,反倒是秦占武,平时对待孩子都是笑嘻嘻的,现在沉了脸,秦跃进就立刻端正了态度:“二柱子同学,对不起,请你原谅我。”
那家长知道这家人是没有打孩子这个说法的,最多不过罚站不许吃饭而已,接过苏烟的钱,便拉着孩子走了,对着秦占武完全不是对着苏烟的那番话了:“秦参谋长,小孩子小打小闹,没轻没重都是正常的,你们说说就行了,可千万别动手打孩子。”
苏烟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不是暗示叫他们打孩子吗?她开了门,一直把家长孩子送到大门口,刚关上门,就听见里面秦跃进乌拉一声哭起来。
苏烟进去的时候,已经打完了,秦跃进正一抽一搭地站在墙壁面前,面壁思过。苏烟看了看,脸上手上都没有痕迹,想必是打的屁股。苏烟坐在饭桌前,小声道:“干嘛打人,也不完全是他的错。他虽然长得比一般孩子高一点,那也只有六岁,打坏了怎么办?咱们不是说好了的,坚决不打孩子。”
秦占武看她一眼,苏烟就闭嘴了:“爱打架这个坏习惯,是必须要改掉的。”
吃完了饭,秦占武把孩子叫到书房,苏烟不晓得他们说了什么。秦跃进出来的时候反而神采奕奕,好像表扬了他一样。
晚上,苏烟问:“你跟孩子说什么了?”
秦占武拿着一块儿绒布擦手表:“秘密,几千人的兵我都带得好,我儿子我还带不好了?”说着去摸苏烟的小腹,那里还很平坦:“这个孩子生下来吧,生儿子的时候,才两三个月我就走了,半岁的时候我才回家来,没有陪着你,总觉得遗憾。”
苏烟想了想,仿佛那段时间生孩子养孩子的痛苦都淡化了,唯一记得的是喂奶很疼,通奶很疼,不过有一次发烧之后不好母乳,秦占武也见苏烟难受,就坚决不叫苏烟喂奶了。
苏烟靠在秦占武肩上:“其实跃进三四岁的时候,还是非常可爱的,要是生的孩子能一直像三四岁那样可爱,那就好了。”
秦占武笑:“胡话,孩子生下来就是他们自己的,一天天长大,自我意识也会越来越强,这是自然规律。”
苏烟看他一眼:“一套一套的,赶明儿,你就成教育家了。”
两个人关了灯睡觉,夜半有电话接进来:“首长,是双桥疗养院的电话。”
电话是苏烟接的,双桥疗养院的电话苏烟只接到过两次,第一次是秦跃进满周岁的时候,打了电话来,叫孩子说了句话。她知道不好,立刻把电话给秦占武:“双桥疗养院的电话。”
秦占武接了电话,听了几句。便立刻挂断了,给机场打电话:“要一架最快起飞去江西的飞机。”转过头,只对苏烟说了一句话:“我父亲情况不太好。”
两个人立刻收拾好,把秦跃进叫起来,穿好衣裳。秦跃进大半夜被叫起来,本来一脸不高兴,见父母都是紧张严肃的神情,便也不敢说什么,问:“爸爸妈妈,我们上哪儿去?”
父母两个人谁也没有回答他,一路沉默的坐着汽车去机场,上了飞机不过片刻就起飞了。秦跃进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坐飞机,兴奋得整晚睡不着,他望向机舱外边,可惜是晚上,黑乎乎的什么也瞧不见。他到底是年纪小,精力有限,自己心里想着不要睡着,可是下飞机的时候还是睡着了,是叫秦占武抱下去的。
他记着迷迷糊糊地又被人抱上一辆汽车,不知道开了多久,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蒙蒙发灰了,往车窗外边一望,竟然能看见云雾,他趴在母亲怀里,问:“妈,我们要去哪儿?怎么还没到啊?”
苏烟拍拍他的后背:“去见爷爷。”秦跃进除了自己爸爸妈妈,从来没有见过别的亲人,无论是爸爸这边的亲戚,还是妈妈那边的亲戚。
等到了疗养院门口,有人等在哪里了。
秦跃进跟着爸爸妈妈进去,闻见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道,他捂着鼻子,对着妈妈撒娇:“妈,这里好难闻。”他这样撒娇,要是平时苏烟早把他抱起来了,可是这次没有。
等到了一个病房,床上躺着一个老人,头发稀疏花白,只是看人的眼光倒还精神。秦跃进被爸爸妈妈推上前,那个老人笑着朝他招手:“过来。”
秦跃进望望爸爸妈妈,见母亲冲他点头:“叫爷爷。”
秦跃进只好上前,拉了拉那个老人的手:“爷爷。”
那个老人拉着秦跃进说话,说实话他自己是有点害怕的,幸好过了一会儿,爸爸便叫他跟妈妈出去休息了。
苏烟带着孩子在隔壁房间休息,到了天亮的时候来了许多人,军衔都不低,围着老爷子的病床。老爷子把秦占武同苏烟叫到跟前:“我这个儿子生了一根反骨,向来也不服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