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已经许久没见了。
“我也出席啊。”尚疆很痛快的说,“那我就去安排了哈。”
他虽然有那么点儿瞒不了人的小心思,但真做起事来还是很靠谱的。
两人第二天就乘车前往尚疆口中的柏古寺,山路蜿蜒,天色阴沉,车子也不敢走的太快,慢吞吞的往上爬着。
北方一到冬天就有种万物凋零的萧条感,可这柏古寺一带却难得满眼苍翠,硬是在这憋闷的冬日里辟出来几分绿色。
见凤鸣脸上带着几分愉悦,尚疆不失时机地介绍起柏古寺的来历,“那座寺庙也是古时候传下来的,现在的住持启慧接手时破败的不成样子,到处是断壁残垣,倒是许多百年柏树很是喜人。启慧大和尚从外头弄了好些梅花来,又请人慢慢修整了。他倒真有几分能耐,听说看相算卦特别准,小时候我爷爷还请他给我叫魂来着……后来信众越来越多,日子才渐渐好过了。对了,他也有个Talk账户,粉丝一千多万呢。”
前头的倒罢了,后面几句凤鸣倒是略听了几耳朵,心道也不知对方相术究竟能准到什么地步,莫非能看破自己的来历?
不是好些影视剧和里都这么说么,忽然哪儿冒出个胡子花白的清瘦老和尚,却是个难得的得道高僧,掐指一算就说你不是这儿的人什么的……
这么一想,凤鸣竟隐约有些期待了……
车子在山路上爬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停到一座古朴庄重的古刹前。因为尚疆昨天就联系了,凤鸣老远就见山路上有几个衣衫臃肿的人影往这边迎过来。
然而等双方看清彼此之后,她就发现……不是衣服臃肿,而是人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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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头的是个肥头大耳的胖大和尚,大冷天也只是略略披了件棉袍,光着脑袋,红光满面,十分喜气洋洋。
“昨天就看见爆灯花,谁成想马上就接到尚施主的电话,又带了一位贵客,真是令鄙寺蓬荜生辉!”
他先跟尚疆行了合十礼,然后又非常熟练的握手,热情的如同见了鲜花的小蜜蜂。
凤鸣忽然就生不起敬畏来,甚至还有点想笑。
这大师父还挺接地气!
尤其是这套欢迎词,单独拿出来一句听没毛病,可连起来,再陪着此情此景,怎么瞧怎么诡异。
尚疆跟启慧主持相互问候了,又帮忙介绍,“其实也不用我多嘴,这位凤总那是响当当的人物,大师您肯定也是知道的。”
“那是,那是,”启慧又跟凤鸣单独问好,十分感慨地说,“凤总人如其名,真乃人中龙凤,别看贫僧是个出家人,对新闻和国家大事也都关注着呢,凤总为国为民,实在难得!”
才见了第一面,这天花乱坠的彩虹屁就扑面而来,要不是凤鸣听多了下头官吏们变着法儿的奉承,只怕这会儿也要招架不住。
不过她算是知道为什么短短几年,这位启慧大和尚就能让一间破败的遗迹起死回生了,实在是舌灿莲花,又放得下身段,豁得出脸!
“对了,”启慧又笑道,“最近那《下雪了》贫僧和小徒弟们也都看呢,拍的是真好。”
凤鸣的表情终于有些崩坏,沉默良久,这才语气复杂的道:“贵寺的娱乐生活倒是怪丰富的。”
出家人也看偶像剧的吗?
启慧一点儿不觉得尴尬,笑的特别爽朗,“时代不同了,都要与时俱进嘛!鄙寺年年都有佛学院应届毕业生和外面送进来修行的娃娃,都是年轻人呢,难免有些好奇心。贫僧也是那时候过来的。只要功课完成了,又按时钻研佛法,放松下也无妨。左右日后也要与这滚滚红尘打交道,与其到时候被打个措手不及,倒不如提前适应适应,叫他们知道其实也就那么回事儿!”
这话倒有些道理。
现在早就不是能真正与世隔绝的时候了,网络又发达,多少寺院、道观不都是网络售票么?
与其一味与时代抗衡,倒不如因势利导,还能得个两全其美的结果。
凤鸣和尚疆都点头,对他倒是有几分真心敬佩了,“大师说的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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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承传统本就很难,可推陈出新,更不容易。
君不见多少传统寺院都倒了,唯独这么一个柏古寺,反而越发欣欣向荣,甚至曾以一己之力挑起整个华北的佛学传承。
启慧又笑着说不敢当,又夸了《下雪了》这部剧几句,说的凤鸣都笑了。
“其实原本贫僧也不敢给他们看来着,只是后头外面送进来的几个小孩儿,被家里惯坏了,手机、平板、电脑不离手,见天追剧,引得好些人也都跟着看……按下葫芦浮起瓢,这事儿也止不住,没法子,我只好先看,觉得合适的,再变着法儿的引导他们瞧。”
现在网上、电视上真的没几部能看的剧,动辄爱的死去活来,又是打啵儿又是亲/嘴儿的,隔三差五还滚床单,一开始吓得启慧魂飞魄散,连道罪过。可光给这些年轻人看佛经啊纪录片之类的,又委实不现实。
《下雪了》这部剧一出,他就高兴了。
虽然还是部偶像剧,但人家拍的唯美含蓄,他这么个老头子看着都觉得怪甜的……
最要紧的是,一句露/骨的话也没有,尺度最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