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叫她尝过一筷子,小孩子勇于尝试也是优点。”
那倒也是。
“可爷不觉着咱们四格格胆子比别家的都大?养的太粗野了怎么好?”
“别家的格格哪有咱们宁儿这般聪慧?这么小的年纪已经能写不少字了。不通文墨那才叫粗野,咱们四格格这是洒脱。”
好吧好吧,跟一个护犊子的爹爹也讨论不出什么来。
上元节的时候四爷要去宫里一趟,她借口想去柏林寺烧香祈福,顺便看看福慧。四爷同意是同意了,只是担心人太多有危险,还特意拨了几个护卫给她。
到了当日,没想到一起去的还有福晋和大阿哥福晋琳秀,大概是要为弘晖阿哥家的二格格祈福吧,她听说那孩子生下来就有些孱弱,府医几乎日日去看诊,御医也请过好几次,可都不大见效。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行着,想着马上就能见到福慧,只觉着天儿都格外晴朗。
“额娘,我们又能见到那个好看的和尚吗?”
“你还记得他呀?”小小年纪就知道美丑了?
“嗯,宁儿记得他。”
“乖孩子,他是和我们很亲近的人,在额娘眼中他和你是一样重要的。前不久他生病了,额娘带了很多点心,一会儿你给他好不好?”
“好啊额娘。”
离着柏林寺还有一小段距离,就闻到了香火的气息,人估摸着不会少,她本想轻装简行的过去,现在看来还是四爷明智些。
等到了柏林寺门口,眼前的情况还是出乎她的意料,熙熙攘攘的人群一眼望过去有些密密麻麻的。最后她们只得从另一处门进入,就是小姑娘略有些遗憾,估计是很想去蹭一蹭热闹。
“额娘,人可真多呀!”
“今儿是十五,又逢上元节,道教又称为天官赐福日,不光这儿人多,京城那几个道观估计也是人潮涌动。要不是额娘有身孕,还真想带你下去走走,感受下这喜庆。”
“喔,那等弟弟生下来叭,谁让我是姐姐呢?”小姑娘一本正经道。
“真乖。那咱们先去上香,然后去看慧嘉法师,中午就在这儿用斋饭好不好?”
“好。”
从侧门下了马车,牵着小姑娘的手到福晋跟前行了礼,又一同去大殿上香,添了香油钱。
今日柏林寺举办了盛大的祈福法会,许多香客们也都是冲着这个来的,她本意是来见福慧,福晋要去法会,她正好借身子不大舒坦与其分开。
福慧今日应该是在寺里的,只是不知道人具体在那儿。住处她是不方便去,只能叫了冯永泉去找。
并没有让她等太久,冯永泉便带着福慧过来了,只是他比先前又瘦了些,幸好精神看起来还不差。
冯永泉和小满带着小姑娘出去玩儿,一时屋里只剩她们母子二人。
“额娘,许久未见了。”
“福慧,你的病可大好了?”
“我没什么大碍了,额娘不必为我忧心。”
“你的手怎么生了冻疮?”他抬手端茶给她,她才看到他手上有几处冻伤。
“喔,这是我小时候贪玩儿结果冻伤了手,后来到了冬天就总会这样。只是有点痒,并不怎么疼。”福慧笑着解释道。
“你这怎么叫我放心的下?”要是长在王府里,有那么多仆妇照顾着,怎么可能会叫他冻伤了手?她抓着他的手仔细看着,不止一处的冻伤啊。
“额娘,我最怕看见你难受。你的肚子这样大了,要好好保重自己才是。”
“好,我知道。对了,今日不是举办法会,你怎么没去参与?”
“我还有别的事要做,也不是所有僧侣都要参加法会。”
她心里叹息了声,这孩子果然不愿意说实话。
“我听说那文觉和尚一直和你不大对付,他是不是故意难为你?”
福慧略有些惊讶,可思来这佛门也并非完全清净之地,有消息流出去也属正常。
“额娘,你这是打哪儿听来的?我与他并不曾有什么纠葛,他又能奈我何?”
“不,福慧,有时候并非是你胸怀坦荡就能免遭迫害。你对这文觉应该有些印象吧?他曾深得你阿玛的信任,你二舅舅的事也有他的参与。”
他闻言不禁有些惊讶,“我一直知道文觉心思诡谲,不似一般出家之人,却不知二舅舅的事也有他一笔。”看来是得小心提防着些。
“那些前尘往事我本不想清算,可他若是敢对你不利,我就饶不得他。”
福慧也点头同意,必要的时候,他哪怕破了杀戒也要保全额娘和年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