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东西。”许安安眼神很是坚定地看向前方一字一顿:“所以你放心,这种事情只管包在我身上,我很有经验,保准大手大脚引人注目,一定能让你满意。”
许安安说完,扬声叫上司徒褚的同时,扬手略一拨额前的流苏,气势与方才小心翼翼的模样儿全然不同,抬步走在最前,领着二人大肆在街上买起东西来。
香囊面具烤串包子,吃的用的,但凡这条街上有的,许安安几乎都没放过。要钱都是一指后头的笪礼,随即将东西丢给跟在身边的司徒褚,几样下来,动作也愈发顺畅起来。
笪礼见状也不阻止,掏出荷包很是自如地上去付钱,只是倒是有些苦了显然对逛街没什么经验的司徒褚,一手烤串一手包子,还抱着些不知名的物什,走路都有些打飘,着实艰难。
总归许安安很是发挥了一番女儿家买东西时与生俱来的讨价还价,以及那几月跟在几个王妃身边愈发精进的购买能力,很是打定了要显眼一些的主意,自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惹人侧目的机会,很快就成了这条街上看起来最是富有的存在,甚至有店家上前来给许安安主动推销。许安安看都没看便闭着眼睛一声买,身后的笪礼应声递了钱来,司徒褚排着队在后接过。
如此逛完两条街之后,纵使自认体力极好,许安安还是忍不住选择先坐在一旁的石墩子上休息,咂了咂嘴暗自想着,看来任何事情都需要精进练习,甚至连逛街买东西这种从前在自己看来很是闺阁家女子无趣的事情都是,毕竟时光易逝,着实不能蹉跎。
“这一路我仔细瞧着,好像也并没发现什么人跟着我们。”许安安坐了会子好容易缓过劲儿来,转而目不斜视地用只有二人能听见的声音与坐在自己一旁的笪礼说道:“你别不信我,虽说我打探消息没什么经验,但我这看人的眼睛还是很准的,从没出过错。”
笪礼盯着不远处的包子摊出了神,沉默半晌方才应道:“嗯,我知道。”
“是吧?”许安安很是一副得到共鸣的欢喜,轻咳了一声又问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是不是得随机应变再换个法子?你带了多少银钱,要不要咱们直接买一票大的?”
“不用。”
“为什么不用?”
“我的意思是,我并没说有人盯着我们。”笪礼收回眼神,侧首看向许安安,淡淡开口。
许安安一愣:“你方才不是你说人很多的吗?”
笪礼点了点头:“人的确很多。”
许安安心下哄然:“所以你……是真的在说人多,不是别的意思?”
笪礼想了想很是不解:“还能有什么意思?”
“你……”许安安语塞,木然顺着笪礼的手势转过头看去,这街上人来人往的,自己若说是少,那当真是在打嘴,而笪礼的问话让她顿时有一种自己很蠢的感觉,而这种感觉已经断断续续跟了自己一天。许安安缓缓闭了闭眼睛,强忍着一拳挥过去的冲动,弹起身咬牙切齿道:“那你不早说,我这一路买了这么些东西算什么?”
身后抱着一堆东西也看不见二人的司徒褚闻言也是一惊,手里头的包子差点儿没拿住。
“难得来一次,只当是纪念也好。无妨。”笪礼更是不明白许安安如此突然地爆发,考虑了一下之后象征性的补上一句以示安慰:“你喜欢就好。”
“喜欢什么?你当谁纪念买十个包子呢?!我带回去当风干包子送你,你要不要?”许安安哭笑不得,强忍了半晌,还是没有丝毫顾及地嚷嚷开来。
笪礼自觉从来都不大在乎旁人的眼光,但是此时此刻他竟忽然能够在旁人的眼神中看出了几分自己作为一个男子在欺负一个女子的错觉,有鄙夷有不屑。笪礼暗自咬牙,下意识地扯了扯她的衣角:“你先坐下来。”
此时此刻,许安安这一日以来的期待全然化作心下的失落和不甘,随即便是深深的疲惫,挣扎了一番之后还是顺着笪礼的动作一屁股坐了下来,翻着白眼往身后的柱子上一贴:“所以我又想多了,是不是?”
笪礼没说话。
“你故意把我叫出来闲逛的。现下心里头是不是都乐开花了?从没见过这么傻的人。”
笪礼还是没言语。
“你不要做出这副死鱼脸,我知道你心里就是乐开花了,笑得满脸褶子,但是你还得强忍着,做出这种比较冷漠的人设,这样显得你好像很高深莫测。其实你没有,你就是个坏人。”
“不对,不止是坏人,还是个闷葫芦。你这种人很要注意一些,当心有一天闷着闷着闷炸了,血肉模糊四分五裂,到时候你可别求着我要我救你。”
许安安继续冷言冷语不过脑子的揶揄,全然怨气,笪礼继续当做没听见一般面不改色,直视前方。
许安安说完只觉身心舒畅,冷哼了一声咕哝道:“罢了,我也累了,你这人忒能藏了,什么话儿都不说,全靠猜。行,你且憋着吧,我也不问你,你最好谁都别说,憋死你。”
司徒褚在后,因为东西太多的缘故被挡得严严实实,也看不见二人的表情,只能从话中分辨,忙问道:“谁死了?”
笪礼很是少有的笑了笑,终于有了些反应,与许安安并肩看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