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不能这么说。太子殿下您是正义之人,与小人相比,您自是要吃亏一些,这并非是您的过错,您切莫牵扯到自己身上才是。”许安安说着,握拳冲着赫连融做了个鼓励的手势。
笪礼又瞥了许安安一眼,这会儿她显然已经忘了眼前的人身份贵重,方才刚刚见面时的不安已经全然不见,只瞧着人家和善,说着说着此时都快站到了人家跟前儿。
笪礼无法,显然这会儿用眼神已经无法控制许安安,只能适时地轻咳了一声。
许安安当即反应过来,讪讪放下拳头,再次低下头一副很是无辜的模样儿冲着笪礼。
赫连融见状也不过一笑:“话是如此,可现如今即便本王将所有的过错都牵扯在本王身上也无用。这些日子本王被囚禁在此,不晓得外头的情况,原以为即便二弟能够做得到封锁消息,但若父皇那么长时间不上朝,也该有人觉得奇怪,真相大白是早晚的事儿,不必急于一时。旁人不说,至少那些老臣都是当真关心父皇,将父皇的安危看得比命还重,忠心耿耿。可现下依着笪礼所说,城内上下一切如常,那便是他们都没出头,想来或许是受了我二弟的蛊惑,甚至是威胁也未可知,这是本王极担心的事情。”
“据我所知,近日里并未听说朝中有重臣家中变故,而且每日里众人都是正常上朝,二殿下亦打着代为监国的名头处理一应政事,对外也是称太子殿下您身子不适,朝内上下皆是清明。或许正是因为这样,故而朝中老臣未曾有怀疑,想来就不会有太子殿下所担心的事情发生。”笪礼轻声开口。
“那就好,看来二弟当真已经控制住局面,不在话下。只是若当真如此,那本王想不通的是,二弟将本王囚禁在此之后,一直没有任何的动作,想来对待父亲那边亦是如此,否则他既然他都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父皇和本王囚禁至今,一点风声都没透露,那他力所能及的就不止这些。可他究竟是为了什么一直按兵不动呢。”赫连融微微一顿,根据方才笪礼和许安安所说的一切,愈发愁容:“会不会他在等待一个更为合适的时机?比如父皇病逝,本王这个做太子的悲痛欲绝,亦随父皇而去。”
许安安一愣,虽对于西境国事并不清楚,但此时若是当真按照赫连融所说,她略一想象便惊呼道:“那……那岂不是他就能名正言顺地继位了。这可跟谋朝篡位的名头很不一样。”
笪礼再次瞥了许安安一眼,而这次许安安全然沉浸在叹服中,并未注意。笪礼终于忍不住伸手拉住许安安的衣袖轻轻往后一扯,待许安安回头时再狠狠瞪上一眼,这方让她反应过来,但看着此时眉头锁得愈发紧的赫连融,当即很忍不住。
“那太子殿下,您怎么还能安心坐在这儿?若是当真如你所说的这般,那您岂不是很危险?还是要赶紧离开此处,将二殿下的阴谋一举捅破才是。”
许安安说到这儿,忽然才想起来自己一水儿的装备,当即蹲了下来,从随身的布包礼掏出了两根迷香之后,又掏出了一罐迷药,随即乱七八糟又拿出好些笪礼和赫连融不认得的东西。似乎也是因着太多的缘故,许安安掏了几样也不耐烦,索性都摊在地上,不一会儿的功夫脚边上就满满当当。
笪礼有些诧异,这方知晓许安安这一日里为什么到哪儿都小心翼翼地宝贝着她这小包,就连司徒褚说要帮忙都抱着不肯松手。原先他还觉得瞧着累赘,不知许安安又折腾什么,没想到此时还当真能派上用场。
“迷香是不多了,不过我还有迷药。这种迷药无色无味,取一指甲盖的量混进水里,约莫能睡上一日的功夫。”许安安从一堆瓶瓶罐罐里找出一个,侧首递给一旁的笪礼:“拿着啊。你刚刚不是问迷香吗?这个可比迷香好用多了,你是不是想到什么法子?”
赫连融在旁瞧着很是惊讶:“有这么厉害呢?”
许安安咂了咂嘴:“我也没用过,但是听说是这样的。齐……送我东西的那个人,说话自来夸张,但这种事情很不敢打马虎眼,应当没什么问题。”
“那个人?”赫连融一脸好奇,眼神从那一堆东西里头转向许安安,顿时注意力已经不在眼前的东西上。
许安安低着头有意含糊道:“那个人啊……就……就是个人。”
赫连融愈发有兴致:“哪个人?”
“就……”许安安舔了舔嘴皮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莫名的在遇到齐昱的事情时觉得不大好意思,尤其面对赫连融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样子,更是心下突突跳的厉害,连她自己都觉得奇怪。一转头见笪礼还站在那儿,看到救星了一般又往他跟前儿递了一下:“愣着做什么?赶紧拿着啊。”
笪礼听着二人的对话,心下好笑,几步上前伸手接了过来,算是救了许安安一命,一面细细看向面前这一地的物件儿,只见上头清晰用小红签子贴着止血药粉、迷药等,倒是有一罐什么都没写的引起了笪礼的注意,也跟着蹲下身,走上前去拿起查看。
“这个是什么?”
许安安顺着笪礼的手势瞥了一眼:“哦,这个也厉害,据说但凡沾到身上就痒痒得很,抓心挠肝的,水洗都没什么用,非得过了一日,等药效退去之后才能好些,应该是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