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人一种鲜活的感觉,令他感到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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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像椿芽预料的那样,柳怡秋很快就查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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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男同学叫齐建民,小名叫壮壮,今年二十岁,是椿芽和齐明瑜的儿子。看到这个结果,她的火腾地一下就冒了上来,恨不得立刻就掐掉这棵芽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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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她偷偷去送女儿就觉得不对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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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假回来,建临不是关着门打电话,就是趴在屋里写日记,还出去会过同学。她查过电话记录,有两条是匿名号码。这种号码别人看不懂,她一眼就认出来了,只有部队上或者安全部门才会有这种号码吧?当时,她就存了疑问,觉得女儿在瞒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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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时,建临说不用送站,自己过去就行。她不放心,就偷偷跟了过去。果然,看到女儿和一个瘦瘦条条的男孩子有说有笑的,十分熟络。这是谁?怎么从未见过?女儿的同学,她大都认识,就警觉起来,还用微型照相机拍了张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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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时,竟然碰到了椿芽?她有些惊讶,想不到会在那里碰面?当时,她的心绪有些纷乱也就没有多想。可回去后一查,却发现那个叫齐建民的大学生就是椿芽的儿子。这件事,她还未跟景先提起。她想,自己能处理好,反正得把女儿跟椿芽的儿子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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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她一直关着椿芽那边的动静。她知道只要跟着椿芽的方向走,就没什么坏处。她听嫂子说,椿芽很重视孩子们的学习,还布置了大量的功课,她也揪着三个孩子学习,不断地督促着。尤其是七七年恢复高考,她算是蒙对了,因为提前做了准备,建业和建临都考上了,建晖今年参加高考,估计问题也不大。可借势归借势,真要结了亲家可真够憋气的,无论如何也要把这段感情消灭在萌芽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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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怡秋打算趁着到京城开会,去学校一趟。她要跟女儿好好谈谈,这感情上的事啊绝不能放任不管,当然也不能强压着,得随机应变。她想,那两个学校离得不算近,见面不太容易,估计以通信为主,那就想办法把信件截下来,断了来往那感情不就淡了?实在不行,就请老朋友帮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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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柳怡秋想出了七八个招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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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只要俩人见不了面,就不会有问题。等到暑假,她去接女儿,再也不让她单独行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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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小插曲就这么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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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怡秋不动声色,崔景先也不晓得,只有两个母亲忙乎了半天。椿芽恨不得让壮壮给她写一封保证书,保证上学期间思想绝不发叉。当然,这是不可能的。不过,壮壮答应妈妈要考研究生,就像姐姐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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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椿芽倚着沙发捂着脑袋,夸张地说:“哎,真是儿大不由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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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明瑜忍不住笑了。当年,他是不是也让父母这么头疼过?这怕是青春岁月难迈的一道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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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着父母,不由得将目光投向了南方。隔着一道闸口,就是两个不同的世界,那边是资本主义,这边是社会主义,可椿芽说以后的界限就没那么分明了。对这个他不是很明白,可看到椿芽唉声叹气的样子,知道那不是他想看到的。可谁又能改变呢?一场变革就这么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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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年春天,上面对经济政策做了调整,还提出了兴办经济特区的计划。香江那边与内地的经贸活动在不断增多,人员往来也越来越频繁,借着这个势头,回内地寻根探亲的也多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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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椿芽正在办公室里,忽然接到了一封挂号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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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齐明轩寄来的。他在信里说,已经向青州市房管局提交了宅院返还申请,就等市里的批复了,二叔和二婶正在办理入境通行证,估计两个月后会有结果。椿芽知道事情有了眉目,心里一阵激动。她下班回到家,就跟明瑜说:“明瑜,爹和娘就快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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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明瑜也一直盼着,关注着。可改革之初,阻力还是很大的,尤其是对外关系上十分敏感,审批流程也很复杂。椿芽说:“明瑜,不用担心,政策就快出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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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等,就到了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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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果在军区总院生下了一个男孩,母子平安。椿芽和明瑜都松了口气,这一阵子可把他们紧张坏了,如果不是杨树那边住不下,他们真想搬过去照顾女儿。好在杨树是个细心的,上下班都去接送,家务活儿一点也不让果果伸手,还哄着她说:“果果,你就好好养着吧……”为了长知识,还专门找了一本育儿手册,逐条逐句地琢磨着,不懂的地方就向岳父岳母请教,可认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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椿芽对杨树挺满意的,觉得当初没有看错他,是个体贴人的好孩子,也会过日子。尤其是对果果呵护备至,恨不得捧在手心里。果果感到很幸福,还偷偷跟妈妈说:“妈妈,选杨树算是选对了……”听到这个,她也很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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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院,椿芽就让果果一家都住在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