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要不要买两只母鸡回去下蛋?”摊子的老伯感受到穆子期专注的目光,就高兴地介绍道,“不是我说,我的小鸡养得健壮,你买回家肯定能养活。”
他见穆子期的目光又转回到成年母鸡这里,连忙说道:“我这鸡还可以下蛋,要不是最近的价钱上涨,我还舍不得拿来卖。”
“现在价钱涨了?”穆子期眨眨眼。
“嗯,以前一只能下蛋的母鸡一斤卖二十文钱,现在要二十三文了,最近官府迁了一些灾民过来,镇上什么东西都跟着涨价。”老伯笑眯眯道,“除非你去买种子和粮食,那两家是官府开的,不会涨。”
我就是你所说的灾民,穆子期哭笑不得,没想到他们的到来竟然致使当地的物价上涨。
“阿伯,你能确保我买的鸡是母的吗?”穆子期看着那毛绒绒的小鸡,很是怀疑,这么小怎么能分辨他们的公母?
“我说是母的就是母的,不是的话你可以到丰收村找我,都是乡里乡亲的,我可不会坑人,会被人骂脊梁骨的。”摊子的老伯吹胡子瞪眼。
穆子期托着腮思考了会,终究还是买了三只刚孵出来没多久的小鸡和一只能下蛋的母鸡,这一共就花了八十五文钱,当然,还低价磨来一只鸡笼。
提着鸡笼,背着背篓走在大街上,穆子期看这些农副产品看得津津有味。令他遗憾的是,走完两条大街都没能看到有果苗卖。
那些村民说得没错,他们家没那么多人手,他并不打算在矮山坡上的旱地种庄稼,他的计划是种植荔枝、黄皮、芒果之类的热带水果,这种果树他前世在老家见人种过,特别是黄皮树,打理起来比较简单。
现在就看有哪一种卖了。
“怎么偏偏就没有人卖呢?”穆子期暗自嘀咕,“现在是春天,正是植树的好季节啊。”他还想着明年或后年就开始卖果了呢。
想归想,穆子期见自己耽搁时间久了,怕郝村长已经开完会,数一数见自己已经买完东西,特别是种子已经买好,就直接回到镇衙门等候。
没让他等多久,等他套上牛车后,不到一刻钟,郝村长跟着其他人从门内走出来了。
穆子期眯眼看了下,发现和郝村长有同样气质的人并不少,他们的年纪不大,最大的不过三十五六岁,最年轻的就是郝村长,才二十七八岁,他们的站姿足以说明他们是一群当过兵的人,而且退役的时间不长。
另一部分人的气质显得儒雅一些,两方人算是泾渭分明。
“买好东西了?”郝村长看着板车上的鸡笼和背篓,又问,“还有什么要买吗?”
穆子期摇摇头。
“那陪我去买猪肉。”郝村长拍拍他的肩膀,两人牵着牛走到肉铺。
穆子期看着那没剩下多少肥肉的猪肉,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那么馋肉的自己怎么会忘记可以直接买肉!
于是,等村长买了两斤五花肉后,穆子期紧随其后,直接买下两根猪骨头和肉铺上最后一斤瘦多肥少的猪肉,花了他十五文钱。想到连猪骨头都买了,不能不买萝卜,只好又跑到隔壁的摊子买下。最后还得去木工店把他已经交钱的犁搬上牛车,这一耽搁,等他们回去的时候,太阳已经高挂中央。
“村长,你们去开会不能吃饭吗?”穆子期好奇地问道,还不能吃个工作餐?
“今天不吃,农忙时候,大伙都没心思。”郝村长不好意思说会上大家为修路的事争成一团,气得连饭都不吃了。
穆子期点点头,有心想问他们开会的内容,但思忖了会,还是没有问出口。今天他跟来开会,已经算是占了便宜,知道了之前不知道的消息。
他不问,郝村长倒是说起来:“大郎,等镇上的小学学堂开了,你记得来入学,依你的年龄还是符合条件的。你学东西快,资质好,不念书可惜了。”比起当初他在军中学习的痛苦,每次他看到穆子期那举一反三的能力就有些羡慕。
旁人羡慕他能识文断字,可他真那么优秀的话早就考上军校当上军官了,兴许自己的手指也不会断。现在碰到穆子期,他起了爱才之心,不忍心让他在乡下埋没,一辈子做个种地的农户。
“我听丰收村的严日初说过了,村长,什么时候能入学?我应该会去。”穆子期忙问道,也不知道大夏朝会不会让孩童免费入学?如果是就好了。
“大约是在八月份,我到时会告诉你们,不用急。”郝村长接着说道,“束脩,呃,小学的学费并不贵,你们家肯定能出得起。”
穆子期默然,原来没有免费学校和义务教育啊。转念一想,真免费的话那得花多少钱?估摸着是这段时间流民增多,国家财政支出大,想免费很难。更何况,人都有一种心理,自己花钱去做的事才会有干劲,如果是免费得到的,兴许就不珍惜了。
说说笑笑间,他们很快就回到清溪村。
家里人刚吃完饭,见到穆子期回来,大家都很是高兴,尤其是看到背篓里的猪肉和骨头。
“好,我待会就切点姜片用瓦罐熬骨头汤,等你们下工回来就能喝了。”怎么熬制骨头汤她在林县的时候专门请教过妯娌,老叶氏觉得自己的手艺很能拿得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