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最多的了,你还嫌少?”
曲老太的脸色阴得好像要把曲薏生吃了,但曲薏并不退让:“奶,你怎么不对比一下周家、井家与梁家聘礼的差别呢?”
“今天若是不把话说明白,我就去请族长族老来给我评理。”曲薏的话成功让曲老太脸色大变。
曲家村是一个同族聚集在一起发展起来的宗族村子,就是因为曲家是一个宗族,大家很团结不容易被外人欺负,但相对的,宗族的规矩也会管到家家户户。
过了这么多年,曲家村发展壮大分支越来越多,曲薏出嫁这件事族里不会太关心,但若是曲薏去找了族长,请来族长给他主持公道,那这件事族里就会插手。
冲喜可不算是什么体面的事,再加上聘礼和嫁妆的差异,真闹了出去,只会是曲老太没理。
曲老太一冲动,抬手就想打曲薏:“小贱蹄子你敢!吃里扒外的狗东西,养不熟的白眼狼,吃了我曲家这么多粮食……”
但是有梁康生在一旁,怎么可能让她打到曲薏呢,梁多稻不用梁康生吩咐,就走上前将曲老太的胳膊捏住。
曲二牛的眼皮直跳,他怎么感觉薏哥儿出嫁后就像换了个人,这孩子以前可做不出来这样的事。
这时候,曲四牛他们总算赶到了,见到被嫁出去的孩子好像和曲家起了冲突,他再度加快了脚步跑过去。
曲薏同梁康生两人站在曲老太对面,曲老太对拦住她的梁多稻又打又骂的,梁多稻没有反驳,只沉默地将曲老太拦住,不让她靠近自家少爷和少夫郎。
“四弟!”曲二牛是最先发现曲四牛回来的人,他大喊一声,把所有的人注意力都转了过去。
曲老太看着曲四牛身后的一群陌生的年轻后生,她的瞳孔一缩,旋即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
曲薏跟着转过头,她远远地看着尚且年轻的爹,眼泪毫无预兆地流了下来,颤抖着嘴唇一个字都说不出。
曲薏永远记得,当被送去铁匠铺子学艺的弟弟烧伤了双手回家时,爹娘那伤心绝望的样子,一夜之间爹娘就好像老了十岁,他除了把自己攒下来的私房钱送回去,别的什么都做不了。
曲薏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中,梁康生知道曲薏想到了什么,因为曲江出事的时候他还没死,当时他们还一起回曲家看了曲江。
将泪流满面的曲薏揽入怀中,梁康生拍着他的肩安慰:“薏哥儿,不会再发生的,我们不会再让那些事发生的。”
曲四牛走近了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曲薏躲在一个年轻的书生装扮的男子怀中哭,二哥在一旁尴尬地看着,娘则是一副要吃人的表情。
没有丝毫犹豫,曲四牛立马就认定自家哥儿被他这位亲娘欺负了,至于曲薏身旁的人他没有理会,他的眼睛瞪得溜圆,指节捏得咯吱作响,仅剩的一点理智让他控制住自己,没有把拳头挥出去。
曲二牛在一旁嘴角抽搐了一下,刚才薏哥儿还十分叛逆地同娘对着干,没想到眨眼的功夫,他就能哭得像个泪人,说句不中听的,他怎么觉得薏哥儿像是故意在四弟跟前哭似的呢?
薏哥儿出嫁这件事,且不论薏哥儿是不是真的愿意,就冲着冲喜这个名头,以及过于简陋的嫁妆,他就不站在自己爹娘这头,所以不管薏哥儿是不是装的,他都不打算拆穿。
陈氏也从屋里出来了,他刚才一直在里面听着动静,看着眼睛都气红了的曲四牛,他冷不丁地说了一句:“薏哥儿,你要是真听你奶的话回门不进曲家,可以改道去孟家。”
陈氏早就看不惯曲老头和曲老太的做法了,曲家只有五房是人,剩下几房都是仆人,他当年嫁进门没两年就敢真的闹事不听曲老太的,现在更不怕拆穿他们。
孟氏后一步赶来,她听着二哥夫郎的话不明所以:“什么不让进门?”
曲薏听着他娘的声音身子又是一抖,转过头泪眼婆娑地看着眼睛又红又肿的娘,刚有些止住的眼泪又哗哗直流,扑在孟氏怀中,放声大哭。
曲薏哭的不是自己出嫁受了委屈,而是上辈子他们一家人的命运。
孟氏昨天一夜未眠,一想着她的哥儿被婆母嫁出去冲喜,她就心口一紧,现如今哥儿在自己怀中哭得这般伤心,她的眼泪如何能够止得住,跟着一起哭了起来。
昨天曲家嫁哥儿时就有不少不明白怎么回事的邻居觉得诧异,这会儿看着孟氏和曲薏两人哭成这样,有些心肠软的邻居跟着开始抹眼泪,心想这曲家四房定然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不然何至于这般。
曲老太被他们哭得心烦意乱,但是看着后面那些来自孟家大屋的后生们,她不敢再骂,只能用一种吃人的眼神看着这讨人嫌的两人。
气急的曲四牛脱口而出:“娘,你若是实在看不惯我们一家,我们现在就搬走,不在这里碍着你的眼!”
作者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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