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特殊手段获悉源千穆即将自投罗网,自诩为感动世界好朋友的大恶人们白天演得好像什么都不知道,到了晚上的会议时间偷溜出来,恨不得在宿舍楼背面的空地欢呼开香槟。
“——停!你们想让全宿舍楼的人都知道你们在撒欢吗?”
不得不站出来控制局面的倒霉蛋依然是伊达航。
许是因为承受了太多,班长肉眼可见地憔悴了不少,好在威严仍在,大家很给他面子地迅速收敛,个别人遗憾放弃了借机炸一炸警校助兴的不切实际想法。
“忙着兴奋之前,先把例行总结会开了,着什么急啊。好了,都听我说,这是我们待在警校的最后一个月,接下来该实习的去实习,该培训的去培训,报告改为一周上交一篇……”
“啥?平时都忙得没功夫睡觉了还得写报告?”
“一周一次太频繁了吧,我已经快编……咳咳,想不出对boss的尊敬仰慕之情还能怎么表达了,班长,要不然改成两周一次?”
“报告是让你定期汇报近况和任务进展的,不是要你在里面塞上三千字的口水话!次数不能少,不想被当做叛徒处置掉的话再累也必须写——写完了先发给我看一遍,不许凑字数!不许在报告里明示暗示报销的事!不然我真怕你们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随着伊达航挨个碎碎叨叨完,本该是重点的小组会议走过场般匆匆结束,全员兴高采烈地进入了自由交流时间。
“那么,你们最近有得到什么重要情报,有什么新进展要分享的吗?”
“哈,确实有。”
一道恬然的发言紧接着前面的尾音响起,引来了其他人的同时注目。
降谷零双手抱胸,被浅淡月光照明的面容看似气定神闲,却能从他急迫想要分享的行为中隐见些许傲然。
他刚张嘴还没说出话来,敏锐的小伙伴们眉头一跳,心中顿觉不妙不好,零这家伙要得意忘形地开始炫耀了!
果然。
“其实没什么,也就是——我被公安提前录取了。”
“哈?”
“虽然不是把千穆特招走的公安部,但是嘛,啧,进警察厅的公安课也还行,负责情报安全的工作任务正合我意。顺带一提,我基本上可以确定入职公安后,就要奉命卧底某个伟大的恐怖组织了,只要这个双面间谍干得不错,boss一定会同意赐予我一个代号,到时候……对了,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去申请代号?我打算毕业就申请,相信你们总不会比我慢多久,要加油啊,各位。”
四人“…………”
拳头硬了,零耀武扬威的嘴脸竟如此扎眼。
问题是这家伙拉完一波仇恨居然还不满足,坦然无视小伙伴们逐渐铁青的脸,此时嘴角挂着一抹仿若运筹帷幄的淡笑,仍在锲而不舍地输出“等不久后我回到组织,千穆就由我负责了,你们——安心地待在外面该干什么干什么吧,不要辜负了boss的厚望。”
“?”
“???”
一句又一句,听得松田阵平等人(主要就是他)青筋暴起,不多说了,直接开揍,用武力浇灭黑皮笨蛋的气焰!
——然而,一个不得了的男人忽然幽幽地发话了。
“零,你可能没注意,那天长官找千穆谈完了话,下一个进去的就是我。”
降谷零“?”
另外三人“?”
“等等什么时候的事?!”
谁也没有发现,改变命运的某一天,诸伏景光丢下大肆击掌庆祝的小伙伴,无声无息地消失了半个小时。
跨进那扇门之前,他是一个谦虚低调的普普通通警校生,出门以后,诸伏景光还是那个温柔无私、关怀同伴的诸伏景光——但他同时也是公安预备役、源千穆未来的同事(特别批注货真价实的同一个部门的同事,跟隔壁都叫公安的公安警察不是一路的)、不出意外还会领着挚友卧底回老家的双重身份战友……
“……景!”
众人挂上遭到背叛般的惊愕面孔,与满脸无辜“你们没问我就没说”的黑发青年对峙,话音沉痛至极,一股寒意冷不丁贴着背心攀爬而起。
——诸伏景光,这个试图闷声发大财的恐怖男人……还是没有放弃把同学扣留在手里家养的执念!
“放!弃!吧!景啊,你能活到现在还没被千穆打死真是个奇迹……”
“喂,你们俩约好的是吧!八竿子还没打到一撇就开始畅想双面间谍的美好生活了?要资历没资历要背景没背景,离代号还差得远的人在做什么梦呢!”
“我和景有机会回组织了。”
“还关照,那谁需要你关照吗?别等是真卧底的千穆得到了代号,你们俩还没——”
“我和景要回归boss的怀抱了。”
“…………”
“妈的降谷零你烦死了!”
一个爆炸的卷毛气急败坏地跳起来,要与频繁戳他痛处的金发白痴来一场拳拳到肉的亲密交流。
他的发小和对方的发小站着几乎没动,意思意思口头劝了几句,便抬头悠哉地仰望起月色,两人后续没打起来全靠伊达航及时镇压。
迎上班长谴责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