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能力拉架却隔岸观火的萩原君是这么狡辩的“小阵平不想去做拆弹的条子,但又不得不去,心里正赌着气呢,让他发泄发泄也好,不然他一个念头转不过来,真把警校炸了怎么办?”
“唉,这么说,的确难为他了。”
“是吧,虽然牺牲一下零只能暂时解决问题,但他很快会自己想通的,毕竟这是……哈哈,boss的命令嘛。”
解释完,萩原研二光明正大把双手交握,枕在后脑看起了热闹,伊达航摇摇头,在扭打成一团的笨蛋二人组制造出大动静引来宿管之前,他打定主意继续睁只眼闭只眼。
只有好青年诸伏景光还在劝,但他劝的内容似乎又有些问题“别打啦,我们是彼此信任的同伴啊。零的左脸肿了一块不太对称,阵平你的眼圈也只青了一边,嗯好现在都齐了看着很不错……哎你们,不要再打了!”
月下的对战看似激烈,实则一如既往没能分出胜负,两边刚到如火如荼之时就被伊达航强行拉开,最后悻悻地散了。
他们再闹别扭也是惺惺相惜的朋友,起因不过是松田阵平单方面心里不平衡,打完架火气消了,这事儿也就过去了,非要说负面影响,大概只有第二天一早,被六人组中唯一不在场的人看出俩白痴昨晚摸黑互殴,两个当事人隔天下午便被提拎到教室,补上了一节加强版的情绪控制课程。
不知道为何,源千穆点名降谷零和松田阵平参加的补课活动分为上下两部分,补习对象被拆开,一前一后单独开小灶,没有理由,不乐意也得强制执行。
假作镇定的降谷零先进去,四十分钟后终于开门出来,眼下贴着纱布的松田阵平偏头打量金发笨蛋的表情和平时基本没区别,应该没受到什么身心双方面的降维打击,唯独眼里疑惑未散,似乎比被关在外面的自己还要一头雾水。
‘里面什么情况?’
松田阵平朝降谷零出来的方向努嘴,和他一样脸上挂彩的金发青年回以一个怪异的眼神‘说来话长,但其实我也不清楚。’
松田阵平斜眼鄙夷‘什么废话。’
降谷零摊手,事实就是这样,卷毛笨蛋不信也没办法。
他也以为自己进门就会被一把填充了实弹的枪抵上额头,毕竟源千穆总是搞出千奇百怪的花样儿来吓唬他们,美名其曰“友情助力心理素质的提升”,可当他提起万分警惕抬脚走进只有一个人在的空教室,红发青年端坐在正数第三排中间的位置,右手手指正百无聊赖地转动圆头铅笔。
他把专门用来给他们打分的笔记本摊开放到面前,压住纸页的手肘旁,搁着他走到哪里便带到哪里的热水杯,正对面还随意放一杯温水,用的最朴素无华的玻璃杯,看样子正是降谷零特供。
据说未来的卧底之神在当时浮想联翩,不可控地想到了诸如先礼后兵,吃顿好的再把人遗憾送走之类的神奇走向。
但真相却是,源千穆瞄了他一眼,眉头蹙起的弧度没超过30°,开门见山叫他过来坐下,两人面对面——开始聊天。
当然不是一开场就闲聊,源千穆还是礼节性检查了几分钟某人的课后练习成果,检查完了,有点进步,再一看时间还早,既然来都来了,那就顺便用闲聊的方式做个心理评估吧。
降谷零没觉察到突兀,源千穆提出这个要求时格外自然,给出的理由也足以说服他就把这当做特训的“毕业考试”,降谷零要考出心理素质和调节能力各方面均合格,随便丢到哪个恐怖组织潜伏一时半会儿绝对死不了的成绩,才能在要求极高的他这里正式“结课”。
一旦有什么事情牵扯到了“成绩”,降谷零的胜负心总会熊熊燃烧,不用让他吃了最多次瘪(并且至今无望翻盘)的源千穆多说,他的积极性顿时起来了,三言两语便把被动问答扭转为主动打开话茬,开头几句倒是专攻源千穆今天为什么看起来精神萎靡的问题,被选择性忽视后,没办法,只能转向别的话题。
他自觉还没聊上几分钟,漫长数倍的时间已被悄然偷走,源千穆唰唰记完了受试者禁止窥探的数据,把笔一搁。
然后降谷零便被毫不留情地赶走了。
流程就是如此平淡,的确没什么需要特别提醒卷毛的。降谷零故弄玄虚地摇摇头,又点点头,最后拍拍松田阵平的肩,带着拿到完美成绩的满足感,神清气爽地走人。
松田阵平“?”
直觉告诉他,他要是忍不住就近揍金发笨蛋一拳,源千穆会出来把他连着降谷零一起揍——于是降谷零侥幸逃过了两劫。
卷发青年气不顺地揣着手用脚把教室门顶开,举止粗鲁,力道却很轻,没有制造出砰轰动静这一点值得源千穆抬头多看他两眼。
松田阵平猝然与不知在卖什么**药的友人四目相对,刹那间以为自己回到了大半年前。
他不知道降谷零享受的配置与自己大不相同,玻璃杯消失不见,颇有严师威严的记录册反扣在原本水杯的位置,源千穆的左手按住书册的封面,手心下似乎还压着别的东西。
见他来了,源千穆才把手挪开,指尖在抬起的过程中往纯色的塑料纸上面按了按,确认完硬度,他随意捏起了一颗。
没走询问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