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樱一般不喜欢和小人耽误时间。
但要论打嘴炮,她可是领略过现代键盘侠的人!
抬手将腮畔的湿发别去耳后,她笑盈盈睥睨过去:
“这不是月月吗?我还以为以你的讨厌程度,早被胡小姐赶出去了呢。”
“你……”月月是家中长女,下面还有三个弟弟,全靠她和父母一年到头辛苦供养,因此最怕被胡家赶出去,赚不到工钱!
没想到林樱一上来就直戳心窝子,气得她嘴都歪了,“哼!在这装什么高人一等,你女儿不也是胡家丫鬟吗?而且你女儿不仅讨厌,还蛇蝎心肠,害了小姐性命!”
啪!
重重的一记耳光,扇得月月眼冒金星!
怎么也没想到林樱居然敢在胡家动手打人,月月捂住脸,尖利质问:
“你敢打我?你凭什么打我?”
“凭你胡言乱语、污蔑我女儿!”
在虎村自己也是挥起棒子干过架的人,这业务到镇上生疏不少,如今再熟练熟练也不错!
“第一,胡小姐并未丢性命,你一张嘴就害了小姐性命,怎么,你打心眼里希望胡小姐红颜早逝吗?第二,胡小姐身体抱恙现在暂无定论是泠泠引起,你说她蛇蝎心肠,依我看,你比她恶毒一百倍!”
“我打……”
月月抡起手臂朝林樱挥去,这时,门开了。
林樱顺势福身,灵敏躲过月月还手,桀骜脸秒变温顺脸:
“见过夫人。听闻小姐不适,民妇迫不及待来看看。”
“没教养的东西!这是干什么?”
胡夫人一身暗蓝云锦斜襟裙,发髻盘得一丝不苟,吊梢丹凤眼因过分用力而成三角状。
叱责完指痕清晰的月月,她带着三分......
轻蔑、三分厌恶打量外形狼狈但神色自若的林樱,“你就是顾泠泠的娘?你们家的胭脂红可真是百闻不如一见的好东西,贵不说,害得梦丝去了半条命!”
“夫人容禀,胭脂红并不会让人上吐下泻,小姐……”
见胡夫人脸色不快,林樱改口:
“小姐好些了么?”
“好什么好?大夫还在诊治!不到半天时间,她面如锡纸、形容憔悴,你居然还说胭脂红不会让人上吐下泻?梦丝亲口告诉我,除开水和胭脂红,什么都没吃!你这意思,我们胡家的井水有问题吗?上回听老爷和梦达说你生意做得好,还以为你明事理呢,谁知也是个蛮不讲理的泼妇!”
胡夫人气势咄咄,听得林樱秀眉微拧。
不等她说话,胡夫人又道:
“这件事你务必要给我一个交代,否则,我就治顾泠泠一个谋害小姐之罪!”
以仆害主,在这个时代,是大罪!
见她完全不肯给商量余地,林樱俏脸也微微覆寒:
“胡夫人想要什么交代?”
“赔钱,封店,若你不依……”
胡夫人眼角斜挑,“顾泠泠等着下大狱!”
“此事和泠泠并无直接关系。”
依稀感觉胡夫人和月月好像是一路人,莫名其妙看老三不顺眼。
月月是觉得胡梦丝偏宠老三,胡夫人又为哪般?
林樱冷静指出,“退一万步说,即使胡小姐今日不适真是胭脂红引起,官府要追究责任也是我和顾静静。夫人私自拘禁顾泠泠,说不过去。”
三角眼里升起簇簇燃烧的烈焰,胡夫人厉呵:
“阿贵从你铺子里拿回胭脂红后亲手交给顾泠泠,你不是一口咬定胭脂红没问题吗?那必是顾泠泠投毒!否则,梦丝好端端怎会被折腾如此......
凄惨?阿贵是我们家的死契小厮,断无可能加害梦丝,只有顾泠泠嫌疑最大!她素日鬼点子多,又屡屡恃宠生骄,起歹心也不是什么奇事!”
一层阴霾笼上林樱的翦瞳。
听胡夫人这意思,要么是胭脂红的问题,要么是顾泠泠的问题……
总之跑不了呗!
难怪人家一张嘴便是封店和下狱!
有些郁闷容易沟通的胡家父子不在家,她温和又不失慧黠的笑:
“胡小姐若真有好歹,伺候的一干人等全都讨不到好。夫人也说泠泠平日鬼点子多,足可见她不是蠢笨丫头。敢问夫人,既然明知下场,泠泠为何要加害胡小姐?夫人断言不是胭脂红的问题就是顾泠泠蓄意谋害,嗯,让人多少感觉是夫人针对我们顾家呢。”
最后一句,略带锋芒!
目不转睛关注胡夫人的神情,林樱笑笑又说:
“当然,夫人应该只是担心爱女,并非刻意针对,毕竟我们两家并无任何交恶,您说是吗?”
眼前的妇人,仍是笑意盈盈。
只是一双雪亮双眸带着些许逼人之意,仿佛能刺穿皮肉,窥探灵魂,看得胡夫人颇有几分胆颤。
不过,吊梢三角眼抖了几抖的她很快稳住,蔑视反问:
“就是刻意针对又怎样?梦丝被你们害得差点丢了性命,我还不能针对你们了?”
林樱并未错过胡夫人眉眼间一闪而逝的惊惧和故意的回避。
思忖片刻,她决定先退一小步:
“夫人,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