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桃花眼里又生了水雾,燕斯年俊眉深拧:
“眼下这是最好的安排!惊羽重伤昏迷,孤剑没问到什么,但他跟我哥的时间最长,他的直觉应该有几分可信!我要去找我哥,就算……”
痛苦闭了闭眼,他更咽更浓,“万一我哥……我也要带他回来!”
“让我跟老侯爷说几句话!”
皇帝生性多疑,一方面倚重燕氏,一方面又忌惮。
燕御年疑似身亡,燕震去北境,燕斯年也离京,这会让阴晴不定的他怀疑燕家动机,从而衍生不必要的麻烦。顾七弦更害怕的是,万一皇帝和长孙氏都决定顺势而为利用这个机会拿到燕家军掌控权,他们……
甚至有可能对燕震和燕斯年不利!
“好!”
顾七弦和燕震进了灯火通明的大堂。
少顷,搭住佩剑的燕震出来,冷峻下令:
“斯年,你留下,让孤剑领人去找御年!”
“爹……”燕斯年没想到顾七弦这么轻易就说动了固执老头儿!
“这是命令!记住,侯府和你嫂子,给老子看好喽!”
一阵嘈杂,燕震领人隐入夜色,孤剑和其它人也匆匆上路。
去临渊阁看了眼昏迷的惊羽,顾七弦思考在三,觉得应该马上入宫一趟。他匆匆告辞,临走前,还在不能亲自去找大哥而愤懑的燕斯年不甘心的问出口:
“为什么要让孤剑代替我去?”
“第一,他武艺高强。”
淡睇他一眼,顾七弦简意赅:
“第二,你是燕家人,留下来当人质。”
说罢,他行色匆匆的走了,留下燕斯年原地:
“……”
自己这是被半个小侄子鄙视了?!#br......
r#又悲痛又郁闷之际,老管家惊惶跑来禀告:
“二少爷,长公主带着几个人出府了!”
“她有手有脚,出就出呗,干本少爷屁事!”
“可……听劝阻的下人回来禀告说,他们……追着老侯爷去的。”
“她失心疯吗?”
燕斯年怒了,“什么时候都要添乱!派几个人去追回来!”
“是!”
皇城巍峨,顾七弦来到守卫森严的宫门口。
这个点,皇帝早歇了,不过看在他是新晋状元、最近又是皇帝跟前大红人的份上,值守的禁军同意去通传。
等待的过程里,另一辆马车嘚嘚驶过来。
顾七弦还没来得及回头,就听到越来越得力的大胖禀告:
“是长孙家的马车!”
长孙浩宇?
顾七弦眉眼一凌,转身望过去时,正缓缓下车是,却是身披大氅的长孙越。
看到他,须眉斑白的长孙越大步走过来:
“来得很快。”
“相爷不也一样?”
看来,和自己想的一样,长孙家这是要趁机拿到燕家军的掌控权了。
就是不知,他会选择和皇帝合作,还是凭长孙氏的地位权势明抢?
一记含义不明的笑划过,长孙越拈须轻嗤:
“燕震在没有得到皇上允许的情况私自领人出京,这不符合规矩,你应该知道吧?本相提醒你,燕家自恃军功,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你选择和他们为伍,不是明智之选。你又想得到皇上的信任倚重,又想和燕家联手,只怕……”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顾七弦冷冷怼回去:
“老侯爷心系北境才那般行事罢了。还有,若论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谁比得过长孙氏?”#br......
r#他以为这话,或多或少会激怒长孙越。
谁知,脸色不明的老者却是傲然一笑:
“既知如此,你为何不愿认本相?”
“无他,不愿而已。”
慢慢转身面对森森宫门,顾七弦耳畔,不合时宜的响起林樱曾说过的话。
那时还在虎村,因为他的将计就计,金家伙夫自食其果中毒身亡,当时,林樱大概是担心他行差踏错,语重心长说过一句话: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
当时,他只觉她啰嗦又讨厌,凭什么管自己呢?
如今再回想,他却发现这话很有道理!
这时,宫门开了。
禁军统领蒙却亲自出来,拱手道:
“顾大人,皇上请您进去。”
“本相也要见皇上。”
“这……”
蒙却还在犹豫,长孙越却不由分说越过他,径直往里面走。
行事态度之嚣张,让顾七弦叹为观止!
走了几步,大概是发现他还没动弹,张狂而不自知的老者笼着手回头,“不是着急吗,还愣着做什么?让皇上久等,可不是为臣之道。”
深夜的皇宫,和白日截然不同。
心事重重的顾七弦落后两步,一个没注意,走在前面的长孙越和他并排了:
“你喜欢燕震那老东西?”
“和相爷无关。”思绪瞬间拉回,顾七弦淡答。
“既不喜欢,为何想和燕家……”
“在相爷眼里,除开结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