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含无限柔情、深情的话在昏黄中飘散。
燕御年和顾七弦率先难以抑制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而林樱……
则是津津有味的看着这幕!
生孩子这么久,奶茶店她也只是偶尔去盯一盯。
好久没遇到过这么有意思的八卦了啊!
顾泠泠则是紧紧盯着柳奕,冷艳的脸上两只宝石般的眼珠一动不动,既像过于震惊像看傻子,又像被感动得无以复加,一时不知如何反应。
在顾七弦眼里,自己三姐明显属于后者。
所以片刻之后,他抬步上前想说点什么,衣袖却被林樱从侧面拉住。
就在这时,他听到自己三姐清脆如断玉的嗓音:
“既然这样,你现在就死吧,我给你准备上等棺材一副。”
“……!!!”
柳奕含情脉脉的脸顿时龟裂。
眼神不自然的闪躲着,他眼泪串串跌落:
“泠泠,你……行,我对你的一片真心天地日月可鉴,眼下行动不便,即便想用死证明也难以做到,待我能下地走路,你若还想我用死来证明,我保证证明给你看!从前我们在江城有多少……”
“何必这么麻烦?”
顾泠泠勾唇,嘴角的笑意绯艳又冷冽:
“惊羽,麻烦给我送把匕首进来。”
乓!
抱胸守在门口的惊羽飞快掷出一把寒光凛冽的匕首。
眼看那把匕首竟准确直接的没入床架中,柳奕的脸色唰地惨白:
“这……泠……”
“不是说见到我死而无憾吗?”
顾泠泠上前一步,拔出匕首,嗖一下递去,一字一顿,句句如冰:
“这把匕首一看就是削铁如泥,现在就拿它刺进你的胸膛,去死!
放心,除开上等棺材,我还会替你照顾远在江城的寡母;至于杨亭安,我也保证他对你动手,会受到该有的惩罚!如此,你应该没什么后顾之忧了吧?现在、立刻、马上去死!”
匕首霍地被送到眼前!
完全没想到顾泠泠丝毫不吃从前自己扮可怜演深情的一套,柳奕心里气得破口大骂,但脸上却分毫都没表现,而是一阵呆滞和空白后,垂着两行泪哀怨、吃醋的控诉:
“你……杨亭安那狂徒说得对,你果然和他好上了!泠泠,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和他好上,就让我去死吗?”
“哈哈哈……”
一阵刺骨的笑如夜枭般瘆人。
砰一声将匕首砸去被面上,顾泠泠低垂的眼神逐渐锋锐冷厉:
“我和你绝交,与杨亭安无关!
柳奕,在你眼里我是个傻子对吧?你在江城散播的那些话,别以为我不知情,我起初不跟你计较,是我还敬你是读书人。想不到你一门心思想走旁门左道,令人不齿!说吧,你在京城说我的那些脏言秽语,怎么来的?”
俊美雅致的脸,一点点凝固。
大概是躺着的角度不同,从柳奕的眼神望去,此刻的顾泠泠下颌微翘,肌肤晶莹细腻,沐浴着一层淡淡的暖黄,颇有种冷傲却又迷人的美,只可惜……
一想到自己特地去潭县和小镇打听来的那些,他眼里立刻闪电般划过一丝浓郁的嫌弃。
呵,都不知道被多少人经过手的残花败柳,也只有杨亭安那种莽夫当个宝!
想到这,柳奕的神色也淡了,却仍是满脸无辜:
“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
“看在你我相识一场的份上,我给过你机会了。”
圈着洁白风毛的袖口一甩,顾泠泠淡漠转身:
“惊羽,麻烦你。”
“这么点事,不用麻烦惊羽大哥,我来就成!”
大胖一溜烟跑进来,二话不说,抡起拳头就朝柳奕的腹部砸去。
跟着顾七弦这么多年,他走南闯北不说,也跟很多人学到不少,拳头尽往他的软肋处招呼,既不会留下明显伤痕,也能让人脏器痛楚。柳奕没想到绝交之后的顾泠泠一言不合就开打,最开始还哼唧哀嚎着卖惨,片刻之后……
他开始破口大骂:
“我认识你!你是顾相的亲随!你这样对一个受害者用死刑,我要去告……”
不能亲自动手、也不擅长亲自动手的顾七弦,看着大胖的拳头如雨,顿时通体舒泰。听到这样的咒骂,他一边请燕御年和林樱坐去仅有的两把粗陋阔椅中,一边冷冽道:
“去告本相是吗?行,本相等着!你最好咬紧牙关、至死不开口,否则今晚……”
“我要死了……”
双腿不便,柳奕想逃也不可能,只能扯着嗓子叫喊:
“顾泠泠被轮的事就会传遍整个靖……啊……啊啊啊……”
惨绝人寰的叫声惊动了在前院待命的周府尹和柴捕头。
听了片刻,柴捕头坐不住了:
“大人,这是滥用私刑啊!万一闹出人命,咱们怎么追究相爷的责任?”
“就你还想追究顾相的责任?”
周府尹气得胡须一翘又一翘的,嘴角也不由自主撇了撇。
光是听都知道柳奕被揍得有多惨,想想都痛啊!
柴捕头义正辞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