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伯,老朽失陪。”
而顾若清瞧见这一幕,拨动琵琶的手指不停,心头却稍稍松了一口气。
这个刘盛藻纠缠她了不少次,原本是想着借永宁伯之力,将这个麻烦扔掉。
贾珩放下酒盅,对着几位盐商道:“看来几位还有事,在下失陪了。”
等了一会儿,多铎还没有出现,趁着此事离去就是。
而在这时,却见刘盛藻在一众扈从的陪同,脸上醉醺醺,似是酒气醺天,见着汪寿祺,眯了眯眼,道:“老汪,你也在这儿?是你截的胡?”
汪寿祺陪着笑道:“刘大人这话是从何说起,谁不知道这顾小姐与刘大人,我们怎么该胡乱使唤,这不是请着永宁伯吃着酒,谁想到这顾小姐她自己上了台,我们可没清她,丽娘,你过来说说。”
六十多岁的年纪,先前在萧宏生面前气定神闲,但此刻不管是对上贾珩,还是对上刘盛藻,都是笑脸相迎,没有丝毫脾气。
丽娘连忙捏着手帕,摇着丰腴的腰肢,一笑起来,眼角的浅浅皱纹散将开来,甩着锅,道:“刘大人,方才真的没有请着顾小姐,谁想到顾小姐自己主动登台献唱一曲,许是技痒了,也不一定。”
顾若清原是浣花楼花了重金临时请来的金陵名妓,以便为浣花楼争夺花魁,其身契也不在浣花楼之中。
刘盛藻见着不远处在一众盐商围拢说话的青衫少年,大笑了笑,道:“永宁伯是天下少有的英雄,许是美人想要一观英雄勃发英姿也是有的。”
贾珩看向刘盛藻,目光澹漠,冷眼旁观地瞧着这一幕。
多铎的刺杀还是没见着,但突然跑出了这么个东西。
这时,顾若清也在两个歌姬的相陪下,从楼台上下来,立身庭院中,行礼道:“刘老爷。”
刘盛藻微微眯着眼,喝问道:“顾小姐,你什么意思?”
这就像说着去洗澡,结果你又在朋友圈看到她给别的男人点赞一样。
顾若清玉容幽幽,轻声细气道:“一时睡不着,就过来帮着妈妈照看下场子。”
刘盛藻冷笑一声,酒气上涌,只觉恼火不胜,上前就去抓着顾若清的手。
顾若清身形一躲,闪将开来,柔声道:“刘老爷喝醉了。”
刘盛藻更觉被拂了面子,勃然大怒道:“你这贱人!还敢摆着脸色?”
显然被顾若清放了几次鸽子,尤其是今日在画舫中招待来自金陵的贵客,更觉被拂了面子,在其眼中,一个身份低贱的花魁而已,连普通良民都不如,自然没有什么顾忌可言。
说着,就强行去抓顾若清的胳膊,但顾若清显然也是个不好惹的,冷笑一声,退至一旁,而刘盛藻因喝了酒,脚步踉跄,倒是显得颇为狼狈。
转而对着随行扈从沉喝道:“抓住她!”
此言一出,盐商都是神色微变,面面相觑。
汪寿祺连忙对着刘盛藻随行的管事和幕僚,低声道:“刘大人喝多了,快扶着刘大人回去。”
这时,几个家丁也拉住刘盛藻。
贾珩只是冷眼旁观,端起茶盅,好整以暇地抿了一口,并无英雄救美的兴趣。
他觉得这刘盛藻是假痴不癫,是不是想要试探他,还有这浣花楼花魁,许是另有打算。
这时,刘盛藻的幕僚终究没有听着醉酒之言,而是在一旁苦苦劝住刘盛藻。
刘盛藻发怒片刻,转而一眼紧盯与其无关的少年,心头就有几分忌惮,拱手道:“永宁伯,别来无恙。”
贾珩放下茶盅,神色澹澹说道:“刘大人不用顾虑贾某,只要不闹出人命,可请自便。”
但刘盛藻这会儿脸色已经恢复平静,在汪寿祺的陪同下,上了二楼,进入轩室,脸上全无方才的恼羞成怒,笑道:“下官见过永宁伯,久仰大名,只是永宁伯怎么会在这里?”
这姓汪的,这是急着找下家,想跳船?
随着时间过去,宫里的一些风向,刘盛藻已经得知,从重华宫的公公前不久过来,说宫中有变,让他收敛一些,可见神京城中出了他不知道的变故。
贾珩看向刘盛藻,与那幽深目光对视片刻,道:“刘大人,本伯受王老爷子之约,故而至此,刘大人这是酒醉之后,大闹浣花楼?”
刘盛藻笑了笑,道:“永宁伯误会了,还不是那贱婢不给面子不说,还用着瞎话诓骗于我,怎么,这贱婢是在给永宁伯唱曲?”
这时,顾若清也上了楼梯,进入轩室,冷着一张雪颜,幽声道:“刘大人,我与永宁伯素不相识,光风霁月,还请你自重。”
贾珩目光眯了眯,看了一眼顾若清,皱眉不语,这女子果是想借他之力摆脱刘盛藻的纠缠。
“不过是想待价而沽,装什么清倌人!”刘盛藻冷声说着,瞥了一眼青衫少年身旁护卫拿着的锦盒以及一身火红衣裙的南菱,转而看向汪寿祺,心头冷笑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