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两人像寻常一样夜夜洞房,幸福非比寻常。
事后,两人躺在床上说话,因为学院快要放假了,希尔德忍不住开始畅想他们的假期:“这个冬天你想去哪里度假?英国的冬天实在是太冷,你身体一向不是很好,我们找个温暖地方过冬。”
“嗯……去北海道怎么样?听说那里的温泉很棒,我们滑完雪就去泡温泉,听说还有药浴。”
今年夏天,希尔德邀请整个戏剧社的社员去非洲准猎区狩猎,但冬天他打算和keats单独度假,不想有人打扰他们。
周济慈是非常好说话的人,通常希尔德想做什么,只要不是太过分的事情,他都会陪希尔德一起做。
所以,在他们约会的期间,无论是吃饭的餐厅,看歌剧的剧目,还是想要一起度假的地方,都是希尔德安排的。
他的顺从让希尔德的控制欲得到极大的满足。
就在希尔德自顾自地安排假期行程时,周济慈忍不住问道:“希尔德,我想问你一件事。”
“你想问我什么?亲爱的。”希尔德撑在枕头上,低头漫不经心地去衔周济慈的唇,逼仄的空间里,两人连炙热的呼吸和心跳都是交织的。
两人好容易分开后,周济慈有些喘不过气来,他大脑因短暂的缺氧而混沌,良久后才缓缓道:“有人跟我寄来一封信,是关于你的。”
希尔德眼神渐冷,但依旧笑容清澈道:“是有人在你耳边说我的坏话吗?他们都说我什么?哼,我就知道他们一直妒忌我,所以想方设法要在你面前说我的坏话呢。”
周济慈把他收到的信拿出来给希尔德看,但他也留了个心眼,没拿出那几l张照片。
那几l张照片是几l个魁梧大汉,他们像是在做什么私密行动,用枪处决掉一个带着头套的男人。
照片上并没有希尔德的身影,但发信人却说,这些男人都是希尔德的手下。
他上网查过,照片上的几l个男人曾经因为在英国闹事坐过牢,在官方网站上甚至能查到他们的案底。
在希尔德低头看信的时候,周济慈温声道:“我只知道你本家是在德国,家里是在做生意,但具体做什么你不说,我也没问过你,你家里是不是有什么不能告诉我的生意?”
以前,周济慈也会询问希尔德的家人,但每次希尔德都三言两语地糊弄过去,渐渐地,他也就不再多问。
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想告诉别人的秘密,他应该给自己的爱人私密空间。
“我不希望你欺骗我,你总有一天得带我去见你的家人,不是吗?”
希尔德面露轻蔑道:“我的那些家人都是一群很讨厌的人,我不想带你去见他们。这封信完全是个恶作剧而已,好吧,我告诉你,我家里就是在卖石油,你也知道,私人的能源生意一向是很敏感的。”
他还是没说实话,反而把信收下,打算去查查到底哪个不要命的敢在背后捅他刀子。
周济慈原本也不
会因为一封信就质疑自己的伴侣,见希尔德神色坦然,眼神也没有半点心虚的意思,他也就暂时压下了疑心。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渐渐睡下。
但希尔德却一直没合眼,他心里又是焦虑又是不安。
有时候,keats会让他不自觉地想起自己的父母,他的父亲是个格林维尔家族的继承人,母亲却只是个中产阶级出身的普通女孩。
他们是在学院相遇,后来又理所当然地相爱,他们相爱的时候,父亲隐瞒了自己的身世。
在知道父亲的家族背景后,母亲就想过要分手,她只是个普通人家的女孩,不想和那些乱七八糟的大家族沾上边。
但她跑了三次,还是被父亲抓回来,那个男人承诺会对她好,甚至在她面前下跪哭泣求她留下。
后来她怀上孩子,生下希尔德,从此就认了命。
但这并不是童话,灰姑娘和王子结婚后,所有人都以为他们会过上幸福的生活,但现实永远不比童话美好。
那个曾经承诺对她好的男人却并没有履行自己的诺言,他开始在外面养情妇,开始花天酒地。
一次因为保镖疏忽,才五岁的希尔德和母亲一起被榜匪绑架。
绑匪是家族的对家派来的,他们用希尔德和母亲作为要挟,要求家族放弃一项大生意。
面对绑匪的威胁,那个男人却不要脸地冷笑道:“哼,这个女人我玩了这么多年,早就玩腻了,至于儿子,我还年轻,也可以再生,要杀要剐随你们的便。”
当他放出这话时,无论是绑匪还是想救出主母少爷的小弟们都傻眼了。
知道自家老大不要脸,但没想到他能不要脸到这种程度。
虽然最后那个男人成功地救出妻儿,但他们之间最后一丝感情也从此消磨殆尽了,母亲让人在庄园里修建一座小教堂,她日夜在教堂里祈祷念经,直到去世,她都没再见儿子和丈夫一面。
不是她不爱儿子,只是一看到希尔德,她总会想起那个曾经因为孩子而认命的自己,如此,还是不见的好。
希尔德年少时曾因为母亲对那个男人深恶痛绝,但他长大后,他却发现,自己已经逐渐成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