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那个男人一样的怪物。
他不想同化成怪物,但他更不想让keats害怕他,离开他。
如果注定要沦为怪物……
黑暗中,他的表情逐渐阴冷,看向周济慈的眼神晦涩不明。
*
好在希尔德害怕的事情并没有发生,那天过后,周济慈像是把这件事完全忘了,对他的态度和也往常并无不同。
这让希尔德松了口气,同时他也在思索,还是应该向keats坦白真相才对,用谎言欺骗而来的感情,终究不是长久之策。
但目前还不是该坦白的时候。
学院放假后,两人又去歌剧院看瓦格纳的歌剧,这晚上演的是《尼伯龙根指环》中的最后一幕,诸神的黄昏。
演出开始前,周
济慈和希尔德说话:“你们的神灵和我们的完全不一样,在我国家的神话故事,人往往在经过行善积德才会去往天堂,只是你们的神不同。”()
在北欧神话里,一个人最好就是作为战士战斗到死,然后去往传说中的英灵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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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尔德笑道:“我们的祖先毕竟是蛮族人,在那种极端的环境下,争强好胜才能活下去。虽然后来自称神罗,但蛮子终究是蛮子。”
他对祖先的蛮族身份丝毫不忌讳,毕竟神罗的正统性,桶装水都比它纯。
知道他是在和自己开玩笑,周济慈配合地笑。
红幕拉开,演出正式开始,两人不再说话,安静地观赏歌剧。
当剧情上演到高潮时,周济慈恍惚间看见,正对面的观台上探出一根黑色的东西,对准他们的包房。
这家戏剧院的包间是环形设计,能给观众更享受到更高品质的观剧体验,但正对面的观台却是露天的。
他眯起眼,那个漆黑的长条物好像……是一根枪管?
而枪口正对准他身边的男人。
“希尔德——”
“砰——”
他胸口一痛,低头去看,摸到满手的鲜血。
意识逐渐消散。
……
等周济慈再次醒来时,映入眼帘的是白茫茫的一片,周围的仪器和监测设备发出稳定的嘀嘀声。
这里好像是医院。
他努力地抬起身体,但胸口处传来的剧痛让他无力地躺回床上,随之而来的是一段恍惚的记忆。
记忆中断前,他只记得漆黑的枪口,歌剧院里回荡的惊恐尖叫和凌乱的奔跑,还有希尔德惊慌失措的脸……
那希尔德呢?他有没有事?
想起希尔德,他环顾四周,寻找他想见的人的身影。
看到他睁开眼,守在一旁的人惊喜道:“keats,你终于醒了。”
是希尔德,他看上去像是好几l天没合眼,脸色苍白疲倦,眼眶里满是红血丝,连那头金灿灿的长发都黯淡了不少。
“希尔德?”他虚弱地喃喃,对希尔德伸出手去。
希尔德连忙回握住他的手,轻声道:“keats,你感觉怎么样?”
这里应该是特护病房,他正睡在一张宽大柔软的床上,身上压着柔软的天鹅绒被子,房间里没有消毒水的味道,而是一股清新淡雅的花香,让人心神宁静。
周济慈气息微微道:“我这是怎么了?”
“你不记得了?我和你在歌剧院看歌剧,有一对情侣在隔壁的包间吵架,男的一激动拔出枪想杀他女朋友,结果不小心射到我们的包房,你帮我档了一枪……”
希尔德口齿流利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交代清楚,当说起周济慈为自己挡枪时,他语气哽咽,泪水一连串地落在周济慈的手上。
“亲爱的,我爱你,对不起……”
他握住周济慈的手,忏悔似地亲吻他的手背,肩膀不住地颤
() 抖。
他终于在keats这里得到信心,原来他也是值得人付出生命去爱的人,这种纯洁无瑕的爱情让他无比幸福。
现在,他的心因为爱情的甜蜜而怦怦乱跳,但又因为谎言而忐忑不安,他当然不能告诉keats,是有人找他寻仇,那颗子弹原本是冲着他去的。
是这样的吗?
周济慈不太相信,虽然他的记忆有些模糊,但他还是清楚地记得,子弹是从他的正前方射过来的。
他抬手去摸自己的胸口,那里已经被细心地包扎好,但疼痛依旧让他喘不过气来。
希尔德的手紧紧地钳住他的,冷涩的吻,冰冷的手,肉贴着肉,那种黏腻的触感像是毒蛇的鳞片,吐出的蛇信子在舔他的手背。
他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寒意,手指轻轻抽动几l下,但最终还是没能收回手。
“希尔德,是这样的吗?你告诉我真相,我其实并不是害怕你的身世背景,我只是害怕你会和爸爸一样离开我。你告诉我真相,难道我会因为你的家世,就无情地离开你吗?有什么难题,我们一起承担……”
周济慈说话的声音有气无力,但他逼视着希尔德的眼睛,想从那双满是泪水的眼睛里看出点其他东西。
不等他说完,希尔德握住他的手,连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