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后,把三宝用大布巾绑着背在背上的江菀正在做午饭的时候,院子外突然响起了一阵砰砰啪啪的声音,她起先还以为外面出啥大事儿了,正在炒菜的她走不开,大宝去岛上小学上学了,便忙喊正沉迷于连环画的二宝出去看看。
二宝出去了好一会儿,江菀菜都炒好了也没看到二宝回来,便脱下围裙,自个儿出去看了。
走到院子里,便见二宝正站在院门口往外看,她跟着走了过去,摸了摸二宝的小脑袋。
二宝转过头来看见是她,甜甜地叫了声“妈”,江菀应了一声问:“我派你来看看,你咋就不回来告诉我外面有啥呢?”
二宝嘿嘿笑了一声:“外面有大车,我看大车。”
江菀边听着二宝的话边朝外面看,原来是一辆大卡车正在往外下东西,好几个穿着军大衣军靴的大男人在不停地搬东西,顾忠国也在其中。
她站在边上看了好一会儿,等大卡车下完东西开走后,被挡着的东西全部露出来,江菀才知道,原来是之前让男人定做的家具到了。
顾忠国卸完东西,身上有点热,出了层薄汗,看到小姑娘和二儿子站在院门口,连忙小跑了过去:“你们咋出来了?”
“那么大动静,怎么可能不出来?”
“也是,家具太多了。”
“现在搬进去不?”
“就现在搬,搬进去之后我准备请一起搬的兄弟们吃顿饭。”
江菀听后数了数人,不算小的,加上男人一共有足足五个大男人:“我饭菜刚做好,根本不够你们这么多人吃。”
“那就不做饭菜了,要不你去食堂多打点儿饭菜回来吧,这么多人,你也不好做,而且做着也累。”
“行,那你先把家具搬进屋里放着,我去打点儿饭菜回来。”
在江菀背上的三宝正眼睛转来转去地往外看,二宝听见她去食堂闹着要去。
“你在家里玩成不?我去打饭,一会儿就回来了。”
“不。”二宝边说边一把抱住江菀的腿,死活不松手。
没办法,江菀只好背着三宝,牵着二宝,一起去了食堂。
食堂在部队里面,走路不近不远,要花些时间,她估摸着等她打完饭回来刚好家具就搬得差不多了。
到了食堂门口,就能看见人山人海的,现如今正是饭点儿,人不多才怪呢。
食堂里,一群贴青皮儿剃着寸头,穿着军大衣的大男人都规规矩矩的,排队排得竖直,吃饭吃得干干净净的,似乎是看见她带着两孩子,排队的男人们都给她让位置。
她一边道谢,一边到了食堂窗口,把铝饭盒递给窗口的师傅,要了几样菜,有荤有素的,荤菜多些,她按着男人平时的食量打了五倍多的饭菜,心想:我就不信喂不饱你们。
几个铝饭盒用麻绳捆起来,江菀牵着二宝,提着麻绳回家了。
刚要走到院门口,总觉得旁边有道视线盯着似的,一转头,就见木婉柔正把院门隙开条缝,往外看呢。
她让二宝先提着铝饭盒回去,又转身走到木婉柔院门口,笑着问:“你搁这儿鬼鬼祟祟的干啥呢?”
木婉柔装腔作势地打开院门,装作大大方方的样子说:“我哪儿鬼鬼祟祟了?我这是大大方方地站在院门口呢。”
“行吧,那请问你大大方方地站在院门口干啥?”
木婉柔扭扭捏捏地小声说:“我,我见你家挺热闹的,是不是买了很多家具?”
江菀一下就明白过来了,这是想来她家看家具,只是她怕她不喜欢人多:“我家现在人挺多的,要请刚才帮忙搬家具的一起吃饭,你要来吗?”
木婉柔脸一下就垮下来了,失望地说:“那算了。”
“没事儿,你下午来也行的,下午我叫你,你就过来。”
“我早等着你这句话呢,我家那个这几天不知道干什么去了,每天只有天黑才回来,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说完话,江菀就回家了,家具果然已经搬完了,男人正在摆放饭菜,另外四个男人看起来应该是伤残老兵,虽然身体上有或多或少的缺陷,但个个精神都顶好的。
顾忠国看小姑娘身上还绑着三宝,怕她累着了,走过去问:“你累不累?要不先把三宝给我抱会儿?”
江菀懒得放下来,万一等会儿吃饭了三宝看见了饿得哭闹起来咋办?
“不了,先吃饭吧。”
顾忠国没一点儿包袱地端菜盛饭,江菀在厨房里擦灶台。
另外四个老兵和顾忠国不是特别熟,毕竟这么久了就来打过一次家具,但看见他这么勤快地端饭盛菜,心里都在笑话他是气管炎(妻管严)。
顾忠国是肯定知道岛上的男人们都怎么想的,怎么做的,除了郑善民外,一般都是男人在外面工作赚钱,女人要在家里照顾孩子,做家务等,男人回家从来不做家务,但他不想小姑娘这么累,他索性一把把家务给包揽了,小姑娘就偶尔做做就好。
餐桌上全是满当当的肉和菜,还有白米饭,几个老兵心里都挺满意的,没白帮他们家搬家具,没白送他们家一个摇摇椅,心里还想着以后做家具可以给他们家算便宜些,这么厚道的人家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