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该怎么用就怎么用,没钱就联系我,我拿给你们。”
“宝珍,你到了那边,要小心。”
“嗯,阿婆放心,我知道。”
“宝珍,你记住,在谢家哪怕当个隐形人,也千万别掺和那些人的事,那不是我们平头百姓能染指的。”阿爷忧心忡忡说:“还有,你打小就实诚,没什么心眼子,到了谢家,不要傻乎乎谁都信,咱宁可装得冷漠不好接近,也不要被拿捏。”
“最后,你要是受委屈了,咱就不过了,就回家,啊,知道不?”
…
奈桑带着人一直候在门口,直到钟娅歆冷艳高贵地出来,他才侧身让道,跟在女人身后离开。
楼道里响起悉悉索索的脚步声,阿婆阿爷站在门口,目送他们的小孙女在一群人高马大的手下面前装范离开。
旧唐楼都是穷苦人家住的地,哪见过今天这排场。
宽阔的楼门外,停着一排排黑色豪车,最中间那辆尤为醒目,保镖替钟娅歆打开后排车座的车门,伸手护在车顶,恭恭敬敬请她进去。
钟娅歆坐进车室,车窗玻璃晦暗,隔绝外面探究的视线,她扭头看向窗外,看到很多熟悉的面孔,都是旧唐楼的人。
画面在眼前后退,视线从人群划过斑驳破旧的墙体。
原本拥挤的盘溪街道已经清场,不再狭窄,专供车队行驶离开。
*
第九公馆。
位于东珠市福安山,傍山靠海,视线宽敞,地理位置极佳。
一道道鎏金铁门依次打开,车子畅通无阻驶入,最后停在音乐喷泉前,保镖为钟娅歆打开车门,贡埃带她去见谢怀铖。
“铖哥,大嫂来了。”
偌大的露天阳台置有两张躺椅,中间是圆桌,上面摆着红酒香烟。
彼时,一个衣着休闲的年轻男人背对他们、躺在椅子上望向远方辽阔的海平面。
闻声,他摆手,让人退下。
贡埃带着满屋的保镖离开,留下钟娅歆。
“坐。”
钟娅歆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沈肄南在国外的生意已经谈妥,今天下午会回来,我让你做的事,都记住了吗?”
钟娅歆和谢怀铖没有结婚,更没有领证,这一切都是做戏。
一个图钱,一个迫切想铲除沈肄南。
他们,各取所需。
钟娅歆高冷地点头,语气淡淡:“知道。”
心里却是揣揣不安,毕竟她身边这人是谢家的话事人。
谢怀铖扭头看她一眼,个子高挑但身材过分清瘦的女人,说实话撇开这张美艳绝伦且攻击性极强的漂亮脸蛋,其他地方完全令人提不起兴趣。
但这并不重要,营养不良的身材可以靠后期调养。
重要的是,她的脸上和眼里写满了野心。
人嘛,有欲望才好控制。
谢怀铖就是看中钟娅歆贪财爱钱,且不是省油的灯。
他也不指望她能发挥多大的作用,只需要让他钻到空子,趁机给沈肄南下套就行。
“你知道就行,不过你太高冷了,对别人可以,对沈肄南时主动点。”
“嗯。”
她目不斜视,清冷寡言,好似除了钱,任何人都不能引起她的注意。
谢怀铖收回目光,摆手,“出去吧,贡埃已经安排人给你梳妆打扮。”
“嗯。”
钟娅歆起身离开。
错身看不见彼此时,她无声地松了口气,抬手,轻轻擦去鬓边浸出的冷汗。
跟谢怀铖交流已经够害怕了,也不知道到时候和那位大名鼎鼎的南爷说话,她会不会吓得腿软。
贡埃已经让人安排好了。
钟娅歆被女佣带去房间梳妆打扮,精致昂贵的衣裳一件件送进去,女佣们穿梭在五步一个保镖的公馆里,费尽心思把宝珍变成像样的大嫂。
…
万里晴空,一架印有logo的私人飞机行驶在特辟的航线,目标东珠市。
机舱内,每隔一段距离配有强悍的保镖,他们的腰间别着对讲机,黑色的耳机线从脑后架在一只耳朵上。
野仔敲了敲门,听到一声“进”,这才推门走进书房。
“南爷。”
一个年轻英俊的男人坐在红木椅上,挽着衬衣袖子,正提笔誊抄,背后是透明的玻璃窗,稀薄的云朵遮不住灿烂的光,洋洋洒洒照进室内,衬得男人的模样清隽斯文。
他头也不抬,手中动作慢悠悠,淡声道:“说。”
“那边传来消息,谢怀铖的女人正式搬进公馆了。”
“嗯。”
轻飘飘应了声,淡淡的,好似并不关心什么女人不女人的。
“南爷,按照规矩,谢怀铖今天下午会去宗祠那边,您要过去吗?”
沈肄南抄完经书,搁下笔,抬头看向野仔,露出整张英挺的面容。
他靠着椅背,戴有薄茧的指腹,慢悠悠地摩挲左手拇指上、象征谢家掌权者的黑玉扳指。
“当然要去。”
“就当见一见我那素未谋面的大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