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欠身坐下又猛地站了起来,身后的太师椅被她陡然带翻,轰咚一声,惊得那仆役胳膊一错,原本照准了脑袋的木杖歪到了肩头。
即便这样也打得不轻,茯苓闷哼一声,脑袋一歪,死人一般再也没了动静。
余小晚蹙眉紧走两步上前,猛然起身的眩晕感还在,脚下虚浮的几近踉跄,她又走了半步便没再继续,歪在喜儿身上,垂首揉着眉心,“快去传府医!”
“是是,德顺,还不快去!”
吩咐了个腿脚快的麻溜地出去,管事心惊胆战地站在一旁,多年的浸淫让他敏锐地察觉出了一丝不妥。
其他人也都面面相觑,互相递着眼色,私以为她传唤府医是给自己诊病,她斥“住手”也不过是想亲自打死茯苓,高门大院这些腌臜事早已不稀奇。
喜儿却没想那么多,她担忧地绷紧了后背,用尽全身的力气撑着余小晚,生怕一个不小心摔了身上的贵人,“夫人,不如咱们回去吧,您大病初愈,再吹了风只怕不好。”
余小晚摇头,忍着虚软不适又吩咐了一句,“把茯苓抬进屋,仔细些,别再伤上加伤。”
“欸?!”
这话一出,不啻于平地一声惊雷,愕住了在场所有的人!
仆役丫鬟都忘了规矩,一个个抬头望向她,震惊之色溢于言表。
廊下的那几名女子更是震愕地掩着嘴,视线在那遍体鳞伤的茯苓和她之间来回徘徊,半晌都回不过神。
这主母莫不是中毒疯魔了?再怎么以德报怨也不该饶过毒害自己的人!况且,茯苓还是皇上亲赐的小妾,可是来争宠的!
旁人自是不敢多言,喜儿是从娘家带来自小伺候的,却是少了几分顾忌,多了那么点心直口快,“夫人这是作甚?她可是要毒害您的杀人凶手!”
余小晚转眸扫了她一眼,“本夫人尚且活得好好的,何来杀人一说?”
那眼神不愠不火,云淡风轻一般,明明没有什么威慑力,却莫名的让人心惊。
喜儿下意识的有些胆怯,可一想到自家夫人差点死于非命,又有了勇气,“奴婢知夫人素来心善,可这蹄子狼心狗肺,夫人往日里待她那般好,她还敢如此大逆不道,确是头养不熟的狼!今日夫人得菩萨庇佑逃过一劫,那明日呢?后日呢?养狼为患终有挨咬的一日,夫人万不可饶了她!”
虽然这话有以下犯上忤逆之嫌,可毕竟实实在在是为了自己着想,余小晚也不与她计较,微敛瞳睫,淡淡道:“是狼是犬,你我说了都不算,且先救着,不必多言。”
喜儿张了张嘴,还想再劝,余小晚已自她身上起来,紧了紧斗篷,望向一旁的管事,“怎得还不动手,是要让本夫人亲自来吗?”
管事一直垂首听着,见实在躲不过,为难地咂了下嘴,躬身行了个大礼,“夫人,将军这也是为了给您报仇,您就受了将军的好意吧。”
喜儿也赶紧附和道:“是啊夫人,将军是下了铁口的,说一定要将她杖毙!夫人也晓得,将军一向一言九鼎容不得人忤逆,夫人莫要为了这蹄子惹得将军不快。”
余小晚淡淡扫了他们一眼,苍白的脸上带着一丝的病容,却美如西子,不怒而威,“将军那边我自会去说,再多啰嗦,家法伺候!”
“这……”
管事与喜儿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在这将军府,将军的话堪比圣旨,即便主母发了话,也不是他们敢随意更改的。
正心焦之际,角门外传来稳健的脚步声,随即玄袍微闪,一道健硕的身影转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