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是玄睦的贴身小厮,自玄国一路带来的,听了这话迟疑了一下,没走,可也没再进。
余小晚也不急,将那瓷勺又向前递了递,道:“妾身今日接连食言两次,实在心中有愧,若殿下不弃,便让妾身伺候殿下用饭,权当赔罪。”
玄睦微微张了张嘴,似乎很为难,可最终还是默认了。
“你先下去吧,长生。”
长生得了玄睦的令,这才行了个礼退了出去。
躺着喂粥终究还是不太方便,余小晚只喂了一勺便放下碗,寻了个垫子垫在他头下。
头高些,自然也好喂些。
复又端起碗来喂,玄睦始终垂着眼帘,细长的睫毛根根分明,幼滑的脸颊瓷白瓷白的,虽有失血过多的原因在,可他往日也是极白的,一点不像时晟那种终日在阳光下习武的健康肤色。
再看那浅淡的山眉,还有润泽泽的唇,真比那豆蔻女子还要动人。
这般细皮嫩肉的少年,怎么看都不像是习过武的样子。
再一转眸,看到他露出的一角脖颈,嫣红嫣红的,若非真的羞涩,又怎会次次都红的如此恰到时机?
会不会是她揣度太过了?
如果手里有玄睦副本的剧情简介就好了,一切都能一目了然。
一边胡思乱想着,一碗粥就这么无声的喂完了,喂完之后余小晚才惊觉,从头到尾,她竟连一根菜都没给他夹过!
粥虽然黏糯好喝,可总归要搭配着菜才更美味。
余小晚有些不好意思,赶紧补救似得夹了块炖得软烂的牛肉给他。
“吃点牛肉吧,补血。”
玄睦垂着眼帘,也不答话,她递什么他就张嘴吃什么,牛肉黏腻的酱汁沾在他的嘴角,他下意识的探舌舔过,舌尖柔韧嫩红,诱人的紧。
余小晚恍神了那么一瞬间,眼神微移,瞟见玄睦搁在枕边的手。
回身又夹了一块。
“多吃些。”
说着话,她的手突然一抖,那块牛肉直接掉了下来,正落在玄睦的掌心!
余小晚低呼一声,赶紧丢了筷子揪出袖中的丝帕擦了过去。
“抱歉殿下,妾身太不小心了。”
手手相触,带着几分别样的温热,玄睦一惊,赶紧慌乱地向外抽手。
“无碍的,无碍的,夫人不必介怀。”
他边说边抽,动作太大,不小心扯动了伤口,疼得他倒抽了一口冷气,脸色瞬间更白了几分。
余小晚有些于心不忍,可总归他已经疼过了,再放弃更可惜,于是手下反倒拽得更紧了几分,丝毫不给他抽走的机会。
“都是妾身的错,殿下千万莫再动,万一撕裂了伤口,妾身就是万死也难辞其咎。”
一手紧紧拽着他,一手装模作样地擦拭着,她还不忘摆出愧疚的表情戏精附体。
玄睦动了动唇,竟不知该说什么,又羞又急,想挣脱又有些犹豫,倒是给了余小晚看他手的机会。
他的手微微摊开,掌心尚能勉强看清,可他的手指蜷缩着,还在不停地动,根本无法分辨。
余小晚灵机一动,突然抱住他的手托到眼前,一副惊喜状,道:“妾身不才,懂些相术,九殿下这手相可真奇特!待妾身好生瞧瞧。”
余小晚自己说着,自己都觉得自己像个油腻腻的咸湿佬,打着看手相摸骨的旗号揩娇嫩小鲜肉的油。
“不,不必了,我天生命舛,看不看都是如此。”
玄睦回的磕磕巴巴的,脖颈已经彻底红透,竟一路红到了耳朵尖,那羞涩的少年模样,看得余小晚分外好笑。
不红脸,专红脖子,这什么体质啊?
她拽紧他时刻都想挣脱的手,轻斥:“殿下莫动!许是妾身见识浅薄,还真从未见过如此异象的掌纹,就让妾身长长见识吧,妾身在这里先谢过殿下了。”
这话说的,明明比玄睦年岁大,按辈分还是长辈,却说得娇嗔一般,余小晚一心只想着那茧子倒没察觉,玄睦却是连看都不敢再看她了,头直接扭到了里面,手臂更是绷得紧紧的,不敢拽,却也不敢松。
余小晚见他不动了,这才顺开他的掌心,细细观察。
他的手摸起来略有些粗糙,和他白嫩细滑的脸完全不同,手背倒还不明显,触手一样滑嫩,可手心就粗糙的多了。
余小晚仔细端详了一番,虽然粗糙,倒并没发现掌心有茧,又看了看手指,只有食指和中指内侧靠上的位置有薄茧,尤其是食指,内外侧都有茧,只是都不太明显。
余小晚不懂兵器,只得先暗暗记下位置。
“啧啧,殿下的掌纹果然奇特,妾身闻所未闻,不知那只手是否也是这样。”
说着,她也不看玄睦,直接拽了那只手过来。
她是提着几分小心的,生怕扯到了他的伤口,可奈不住玄睦自个儿紧张,她一拽他的手,他立刻就僵住了,明明扯痛了伤口,却咬着牙一声没吭,拳头更是握得紧紧的。
余小晚哄小孩儿似的,轻轻拍了怕他的拳头,诱道:“殿下,拳头松开,让妾身看看,妾身今日便多陪陪殿下,听殿下说一说你母妃的事,如何?”
这几日,玄睦不止一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