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十分真诚。
李嘉兴人也忠厚老实,又有手艺,算最先立住脚跟的。也时常给族人一些米粮,甚至舍得借出钱财给他们家周转。只不过这些好,族人有人记得,自然也有人妄图蹬鼻子上脸的。也因此大伯母倒是不得不虎着脸,做了恶人。
被感慨的大伯母透着窗户往外瞧了眼堆积跟小山丘一样的柴火,垂首看着香的冒泡的肉,声声叹口气。
像三房这样勤勤恳恳的,她也不是没良心的。可某些族人,是张口闭口家里如何如何多田,话里话外便是逃难抛下家业后悔了。毕竟每户只得五亩地。哪里在老家,但凡祖祖辈辈勤勤恳恳伺候的庄稼的,都能给儿孙攒下十来亩地。还是上好的良田!
最近因返乡还是寻亲一事,来他们家商讨,顺带连吃带拿的也就更多了。
气得她都想拿扫帚把人扫地出门。要知道他们家也是日子紧巴巴的过,逢年过节才沾些荤腥。
只不过衙门来人询问李润泽,这跟护国公有关的大人物,才硬生生止住了她挥扫帚的心。
但这名字,他们把族谱供上去,衙门大爷们翻来覆去也没找到。
正想着,大伯母瞧着何桃花也背着满满一大堆柴火入内,赶忙舀了一碗米粥端了过去,“三婶娘,您也好好歇一歇。这免税了,大家都会好过的。”
“大毛他们跟着出师了。我家日子稍微好了些。这回给你们家带了十斤米。你们必须自己吃了。”
与其给别人抢占了,倒不如给三房祖孙两。
“这怎么使得?”何桃花瞧着满满的,都是白米的粥,身形都直接僵硬了,艰涩道:“一石丧事就是你们……”
“三婶娘,咱们今日来不提这些事。”大伯母带着强势将汤碗塞进何桃花手里,道:“您去登记寻亲,不打算回去?”
何桃花闻言捏紧了汤碗。
李大牛见状,朝两人一鞠躬,将自己不愿回去的理由重复了一遍。
破旧的茅屋忽然间寂静了片刻。
许久,李嘉兴开了口:“哪怕咱们李家屯出息,或许有个国公大老爷,你们也不打算返乡?”
哪怕现在没有找到到底哪一房出息了,可……可上头给出的户籍信息却是真真实实,点名道姓李家屯啊。
等护国公交接完战事,班师回朝后,肯定就会有详细的信息。
眼下这秘密寻找,据说还是皇上仁慈,惦念这兄弟,想要给一个惊喜。所以才有些模糊。等国公爷自己来寻亲,爷娘的名字都得说的清清楚楚。
大伯母听得自家丈夫那翻来覆去展望的未来,眼眸闪了闪,目光倒是带着些希冀看向何桃花。
三房在逃荒的时候也出力颇多的。相比丈夫的优柔寡断,瞻前顾后,又巴巴惦念族长之名,她是牢记公公临终前的话,大事倒是可以跟三房商量商量。
三房从前日子过得也红火的。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虽好,可最多也是免税,日子该怎么过还是得看我们自己。”李大牛迎着大伯母的眼神,再看眼面带踌躇的何桃花。沉默一瞬,他率先开口道:“且咱们也不知道贵人什么性情,更不知道他在外历练过什么。咱们什么忙都没帮就琢磨图他的富贵,这不是显得厚颜无耻,是地痞无赖的行径?”
顿了顿,李大牛加重自己话语中的份量,将自己心目中无所不能的族长抬了出来:“我记得逃荒时候,族长爷爷说过咱们可以尾随在壮汉身后,慢慢跟随,求得庇佑,但也得想着守望相助。互帮互助的,才能走远。”
大伯母闻言一怔,视线缓缓看向开口的李大牛,“你……你……逃荒的时候,你才五岁?还……还记得?”
李大牛郑重回:“爷爷说族长爷爷说得对,这些人情大道理能救命的,让我反复背诵记住。哪怕万一出点事,不甚走丢了,我能想着这些道理硬撑着一口气,活着。”
这话无声间透着些哀泣,听得在场众人颇为不是滋味。他们这些人都是坚持一口气,坚持有人性,坚持守望相助,才硬生生挺着到达了滨州,才看到了活的希望。眼下一个国公……
何桃花缓缓吁出一口气,给了决断:“我家不回祖籍。大牛他爷,还有族长都说得对,有来有往守望相助才是正经道理。”
“倘若真有国公爷。这国公爷主动给的,咱们大大方方应了。咱们不能去打秋风去舔着老脸求。说句残酷的话,万一国公家眷在逃荒路上出点事,对方迁怒咱们怎么办?没道理咱们现在只想好的,不想这些坏事。”
闻言,李嘉兴一个激灵,面色都刷白了两分:“这……这些……”
“婶娘说得对。咱们现在落户了,都是村民了,都没李家屯李家这个族了。”大伯母直接瞪了眼还想着回乡当族长的丈夫,沉声道:“我们家也不回。”
说罢她又叮嘱祖孙两必须喝好粥,也不停留了,拉着自家丈夫就往家走。
一路上边走边说逃难时所见所闻。
李嘉兴叹口气:“行了,都听你的。咱们家也不回祖籍。说来分户后,咱们三儿子,每人都五亩地。若是回家,咱们才十二亩地,也不够分。这里田地也还行,多伺候两年,也能沃肥成良田。”
“你不想当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