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戈壁之上风沙乍起。
大清中路军、东路军两路大军近十万人有条不紊的行进,有了充足的粮草和物资,又有了一晚上的时间休息,整个军队的面貌焕然一新。
追击阵型上,索额图领着一万前锋营在最前面,大阿哥为副将。
五阿哥胤祺领正黄旗大营,四阿哥胤禛掌正红旗大营,在前锋营右翼。
三阿哥胤祉领镶红旗大军,胤祚领齐齐哈尔大军,在前锋营左翼。
康熙领着其余大军坐镇中军,大军排成楔形阵前进。
索额图派出了无数探马,早已准确获知了葛尔丹大军的位置。
尽管葛尔丹大军马匹充足,但为了等待作为军粮的牛羊牲畜,不得不放缓了行军速度,加上索额图不断的以轻骑袭扰,葛尔丹行军更慢。
双方在戈壁滩上上演起你追我赶的游戏。
追击持续一天,直到太阳西垂,天地一片漆黑,全军才扎营做饭。
巴海也在齐齐哈尔军中,他拿着碗筷,坐到胤祚身边道:“殿下,以末将之见,三天之内,葛尔丹与我军必有决战。”
胤祚对行军作战已经有了初步的认识,内心也隐隐有些大战将至的感觉,但还是问道:“为何?”
“如同圣上害怕被衔尾追击一般,葛尔丹受到我军轻骑袭扰,对士气打击尤为巨大,一味避战最终会导致不占击溃,所以葛尔丹现在已经进退维谷,只能背水一战了。”
胤祚点点头,即将到来的大战让他心头沉甸甸的,而且隐隐有些不好的感觉。
“前锋营是不是威逼过甚了,现在我们兵精粮足,与葛尔丹相比,反而是不急于决战的一方,只远远跟着,等与西路军合兵一处,在行决战岂不是更加稳妥?”胤祚望着远处的夜空说道。
巴海不屑的一笑:“索额图大人和大阿哥两人立功心切,哪里还等得了音信全无的西路军。”
胤祚没有说话,他心中隐隐有不好的预感,历史上,葛尔丹是被西路军和中路军在昭莫多的一片河滩地夹击落败的。
可谓天时地利人和,全部占齐。
而现在决战,战场在平坦的大漠戈壁上,蒙古铁骑冲锋威力威力可以发挥到极致;西路军了无音讯,无法形成夹击;各怀鬼胎的皇子各领一军,索额图和大阿哥又急于求战。
天时地利人和,无一占据。
因为胤祚带来了充足的粮草和物资,加上中路军和东路军的会和,葛尔丹西逃的主动示弱,整个军营中从上至下都弥漫着一种不战则已,战之必胜的骄纵感。
以往大军扎营都在日落之前,待太阳完全落山之后,营寨一定要搭建完毕。
但今天为了多赶路,营寨居然是在太阳落山之后,摸黑搭建的,若是此时葛尔丹派轻骑袭营,损失必定非常惨重。
现在是统兵作战,胤祚不可擅离军队,便把自己的担忧写成奏折,派人呈给康熙。
第二天一早,大军开拔,胤祚走到了军阵最前,向右望去,军士排成一排,绵延数里,他的右边是三阿哥的镶红旗大军,在右边就是尖刀般突出阵型的前锋营。
人啸马嘶,气势震天!
齐齐哈尔军共五千三百人,俱是八旗军,其中骑军两千,步卒三千三百,除八旗军外,三百绿营兵胤祚也带在身边,还有那十门准备拿葛尔丹试验的神威将军炮。
追击葛尔丹的第二天,行军速度比之第一天还要快上些许,拉粮草辎重的挽马累的口吐白沫,才勉强跟上大军。
第二天傍晚,依旧很晚扎营,胤祚站在一个高地上,看着老远之外的辎重队缓缓归营。
远处前锋营传来一阵欢呼,借着朦胧的月光,胤祚看到,有几十骑赶着羊群归队,那羊群简直漫山遍野无边无际,少说也有两千头上下。
巴海冲着胤祚抱拳道:“禀殿下,辎重队已经全员齐至,无人伤亡,只是挽马累死五匹。”
胤祚点点头,又指着中路军问他:“那边怎么回事?”
巴海瞟了一眼道:“今日午后,前锋营大阿哥亲率轻骑袭扰葛尔丹大军,斩杀十二,获牛羊两千余头,葛尔丹率残部遁走。”
胤祚皱紧眉头:“没毒?”
“牛羊活着,又未染病,应当无毒。”
看着胤祚若有所思的样子,巴海抱拳朗声道:“末将愿为殿下建功!”
胤祚一愣,旋即笑笑,知道巴海会错了意,便道:“我已有了运粮大功,这些功绩就由皇兄们争抢吧。咱们只派探马,加强戒备。”
大漠月下,中路军为缴获欢欣鼓舞,沸反盈天,两翼军队默然无声,右翼三阿哥率领的镶红旗大军营门大开,几百轻骑夺门而出,奔向黑暗。
追击的第三天傍晚,胤祚刚进营帐,就听的营外一阵欢呼,无数将士都奔到营门口去。
巴海也在他帐前路过,一脸愤愤之色。
“发生何事了?”胤祚问道。
巴海深吸口气,抱拳道:“回殿下,三阿哥昨晚率人袭击葛尔丹大营,抓到了个女子,三阿哥正带着她在前军来回炫耀。”
“去看看。”胤祚沉声道。
胤祚穿戴整齐,翻身上马,巴海跟在他身后,在后面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