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都看向了荀谌。
“这……这这……我们没听错吧?所有?所有人,皆有封爵?”
“这……不太可能吧……”
荀谌笑道:“天子金口玉言,岂会有假?当既然承诺,自当一一奉行,岂会欺蒙?”
他这么一说,所有人顿时爆发出了无尽的欢呼。
“我得到了,我得到爵位了!父亲,列祖列宗,不肖子孙,给我泰山章家争光了!”
“哈哈,太好了,太好了,没想到我也是有爵位在的人了,当浮一大白啊,哈哈哈……”
“值了,一切都值了……”
不过,在短暂的狂欢之后,马上有人想起了一个问题。
“诶?方才我好像见太守没有张嘴,那后面那话是……”
“是啊,而且怎得还有晚宴?功劳簿前十之人,与谁一同饮宴?我好像没听清。”
“是啊,方才说我等十人与谁共进晚宴?”
就在众人质疑之时,又一个人影,缓缓从后面走了出来。
“与朕。”
此话一出,荀谌和那分行掌柜,当即对此人下跪行礼。
“臣/草民,叩见陛下!”
所有商户和工匠,顿时发懵。
“陛……陛下?”
荀谌喝斥道:“此乃当今天子,尔等还不下跪?”
“对对对,是陛下,是陛下!”
贺昌和陈清认出了刘赫,赶忙跪了下来。
其余人也是惊喜万分,忙不迭就往下跪去。
“草民等叩见吾皇,吾皇万岁!”
不少人跪在地上的时候,紧张地颤抖了起来。
刘赫笑了笑:“诸位都是我大汉功臣,快快请起。”
这些人正要起,可其中一些人,却只觉得双腿发软,根本站都站不起来。
还有一些人,暗中偷偷掐了自己一把,仿佛在怀疑自己是否处梦中。
刘赫看着他们这各种各样的反应,调侃道:“怎么,诸位莫非对此封赏,有所不满?”
“不不不!陛下如此厚恩,草民等简直……简直是……简直是喜出望外,难以报答,对难以报答……不,不对,是难报其万一啊,万一……”
刘赫莞尔一笑:“呵呵,各位心系朝廷,是朕该感谢你们才是。好了,闲话少叙,如今时辰也不早了,两处晚宴,皆已准备妥当,各位若是不弃,还请分别入席,如何?”
他这一说,那些要去县府的绝大多数人,倒是还好,而诸如贺昌等前十名的人,一个个却是站在原地,不知道该不该动弹。
荀谌低声喝了一句:“陛下邀请尔等共进晚宴,是何等的荣耀,怎么,还要陛下亲自请你们两次不成?”
“啊?啊……对对,走,草民这就走……”
这十人低着头,互相搀扶着,在掌柜的带领下往前挪动着。
“太不像话了,太不像话了,有失体统啊,真是有失体统!”
洛阳城,皇宫门外,众多朝臣,聚集在此,绝大多数人的脸上,都充满了义愤填膺。
这是开年以后的第一次朝会,可是宫门口群臣的氛围,看起来显然不是太好。
“陛下此举,简直无视祖宗法度,太不像话了。区区一些民商贾工匠,稍加利用,也就罢了,事成之后,许以其中几个爵位了事,可陛下竟然将这四百多人,全部赐了爵位,可笑至极,真是可笑至极!”
“不错,此举有违祖宗纲常与法度伦理,我等定要誓死劝谏,决不可令陛下作出此等糊涂之事!”
“赐爵也就罢了,陛下天子之尊,竟然与这些民,同席用膳,岂不是自降份?”
杨彪和王站在一旁,半闭双目,默不作声。而崔烈、卢植等少数几人,则对这些大臣的议论,面露不喜。
至于新近来到京畿之地就任的钱理、孟建、石韬等人,还有二荀、崔钧,更是一脸不忿,要不是有崔烈等人拦着,只怕现在他们就要冲上去理论一番了。
“朝会开始,众臣上!”
龚三儿一声呼喊之后,诸位大臣忙不迭地脱去了靴子,快步走入大之中。
“陛下,臣有事起奏!”
京兆尹杜畿有些迫不及待地就站了出来。
刘赫瞥了他一眼,早有预料:“卿何事?”
杜畿严肃说道;“臣听闻陛下数前,亲往云海郡,将此次云海郡建造所涉及之四百余商户、工匠,一一进行赐爵,还与他们共进晚宴,臣以为此事大大不妥。”
刘赫语气十分平淡地说道;“当号召天下商旅工匠,前来相助时,便已对此言明,今朝廷兑现承诺,如何不妥?卿莫非以为,朕当做一个言而无信之人?”
若换做以往,刘赫这声质问一下,绝大多数朝臣都会选择下跪请罪,不过这时候。杜畿却意外得神色依旧坚定。
“陛下所言诚然不错,可是当诏令中,并未提及会对所有人都加以赐爵,足足四百余爵位,一齐封出,虽是高祖创汉之时,大赏功臣,也未有过如此规模,陛下只为区区几个商旅工匠之辈,便开此特例,岂不有违祖制?”
“况且,陛下万金之躯,竟然屈尊降贵,与这些下等小